说到这里,连翘不说话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林澹轻声问:“后来呢?”
连翘苦笑,“后来,你看到了,就是现在这样。
“我每次去寒玉宫送灵植,只要开口提出想留在宫里,掌门师叔就会送我一株上品灵植,将我打发走。
“我讲一次,他便送我一株。
“直到我攒够了一整箱的灵植,我师父,咲天尊者关沧海,知道了这事,大发雷霆,给我下了道毒咒,让我未经他的允许,再不得踏上那玉石长阶半步。”
连翘讲完这些,便不再说话了。
林澹蹲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一时也陷入沉默。
过了一阵,林澹试着开口,想要讲些什么,却见头顶上,一队侍卫落下来,不偏不倚,停在林澹面前。
是掌门传令下来,要林澹去送灵植。
.........
寒玉宫,偏殿。
靳言斜倚在床榻上,掌心托着那一朵指甲盖大小的小红花,脸色却黑得能滴出墨来。
有修士上前禀报,说林小犬在殿门外等候了。
靳言冷冷说:“本座要调息,让他候着吧。”
林澹得了令,恭敬地立在殿门外,默默等着。
他们两个,一个立在殿外,一个躺在殿内,以林澹的修为,感受不到任何掌门的气息,可是以靳言的修为,却可以清晰地嗅到那股火烧旷野的味道。
这让靳言越发怒不可遏。
——哼!先前忌日的时候,讲出那许多漂亮话来,说要本座等等你,可后来呢?
——本座在这殿内等了你这么多日,你却在那园子里种花种草,过你逍遥快活的日子去了,将本座彻底抛诸脑后?!
——既如此,你便也尝尝这苦等的滋味吧!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澹立在那门外,看不出任何异样,靳言却乱了心绪,越想越气。
这场单方面的对峙,也不知到底是对林澹的惩罚,还是对靳言自己的惩罚。
靳掌门感到很累,他闭了闭眼,抬起手,淡淡道:
“罢了,让他进来吧。”
林澹走到大殿中央,恭敬地作揖。
“将灵植放过来吧。”
靳言声音冷淡。
林澹应了声,熟练地用出新学的御物之术,隔空将那灵植放在了床榻边的矮几上,从头到尾,都没有靠近那床榻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