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眸审视,半晌后松开了握着的剑身道:你最好如你所说的那样。
凛冽的目光收回,脚步轻抬转身时,所有仆从皆是神情一松,却听到了那温柔且大胆的问询声:殿下,您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仆从们再度匍匐而下,心脏加快而不可置信。
可那转过的脚步停下,绿眸的主人转身道:说。
您为什么会讨厌魔法师?许愿看向那衣角甲胄和面具上还残留着血腥的人问道。
他显然匆忙赶回,来不及处理的新鲜血液和陈旧的血迹交织,不论是那火红的长发还是衣襟上缀着的珊瑚,都有着凝血厚重之感。
殿中之人皆是屏息,这一次连跟随来的亲卫都有些震惊。
魔法师是殿下面前绝不可提及的存在,见之则杀之。
拥有超越人力之能,却奸淫掳掠,该杀!他给出的回答冰冷刺骨。
的确该杀。许愿回视着面前的人道。
还有什么问题?他没有转身就走,而是询问道。
没有了,多谢您的答案。许愿轻轻吐息道,只是如果您对我还有忌惮和疑虑,不妨多观察一些时日,旅途劳累,请回去休息吧。
简狄敛眸,一时竟觉得自己不像是前来质问试探者,而像是受邀而来的客人。
他扫过那桌上摆放的清水,转身道:今日之事如有误解,我向你道歉。
话音落下,那道身影已然离开,如来时一样,身披阳光,步履匆匆,左肩风帽上的皮毛随风声轻动伴长发微扬,耀眼而刺目。
那匆匆而来的身影再度消失,直到步伐声远去时,殿中的仆从才松着气起身,近前关切道:赫伊里先生,您没事吧?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我的心脏差点跳出来。
您可要离王子远一些,要不然他斩杀您头颅的时候不会犹豫的。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许愿摸过了颈侧笑道:放心吧,没事,他暂时没有杀我的意图。
那一剑不过是试探。
即使是有心隐藏者,在生死存亡之际,也会暴露力量或是底牌。
求生乃人的本能,尤其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不过关于他身体的事,暂时还没办法问出口。
左脸的面具,藏于斗篷后的手臂,以及左肩风帽皮毛后隐见的灰黑色。
那是诅咒,魔法师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