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乐在想着东西呢,一时间没听到庄景西说的话。
庄景西伸左手到顾永乐额头,探了探温度,“好烫,小乐你发烧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庄景西拉起顾永乐的手腕,顾永乐这才回过神来,说,“没事,有点小感冒而已。”
“感冒?”庄景西又伸手探了探顾永乐的体温,“这么烫,可不是普通感冒,咱们还是去医院一趟吧,其他事你先别想了,等烧退了,咱们再去程家庄。”
“不是,景西,我总觉得咱们现在就该去那村子,不然我总觉得村子里会发生什么事。”
“你别多想。”
“真的。”顾永乐伸手抓住庄景西的手,“你不知道,我刚刚做梦了,梦里整条程家庄的村民都死了,他们一个个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
庄景西用手帕拭去顾永乐额头上的汗粒,“乖,先吃药,吃完药我开车搭你去程家庄。”
庄景西开着路虎车,顾永乐坐在副驾驶室上,感冒的他头有些晕晕的。
来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庄景西下车走进去买了两瓶矿泉水,在柜台那瞅见有退烧药,他也买了两盒。
回到车子里,拧开矿泉水盖子后,叫顾永乐起来吃药。
迷迷糊糊的,庄景西喂顾永乐吃药,之后叫他安心睡,等天亮了,就到程家庄了。
顾永乐嗯了声,然后偏头枕着头枕睡了。
半路上,披在顾永乐身上的laser西装掉下半截,庄景西伸手给他提了上来,伸手去摸顾永乐额头,幸好,烧已经退了。
漆黑的高速公路上,路虎车大灯呼啸而过,半山弯道上,听见车子引擎响动的声音。
一路上畅通无阻,比料想要早一个小时到达程家庄对岸的渡口,坐在车厢里,看着眼前的一幕,庄景西整个都愣住了!
感觉到车子刹停了,顾永乐睁开惺忪睡眼,眼下凌晨三点多,天还很暗,顾永乐一开始没注意到面前时和景象,他第一时间偏头看庄景西,问景西到了没?
庄景西说,“到了。”
顾永乐坐直了些,伸手摇车窗下来,看见河面上骇人的一幕,顾永乐浑身的每一个知觉细胞都颤抖了。
黑森森的陈家河里,浮动着很多条白花花尸体,用手电筒照过去,每一具都死不瞑目,一双外凸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们的眼角都滴血了。
顾永乐身子一软,整个朝后倒进庄景西的怀里,庄景西从背后抱住他。
顾永乐眼眶火辣辣的,眼泪刷刷就掉了出来。
“是我害了他们,如果我之前细心点的话,他们不用死的。”
“小乐,你先别责备自己,或许不是你的原因呢。”庄景西说,“再说了,风水阴煞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谁能完全掌控啊,你别过度怪责自己。”
“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赶紧想办法过到对面,兴许还有活着的呢。”
“对,咱们要赶紧过去。”顾永乐说,“船,这附近应该会有船的。”
走到渡口,找了好一会儿,很快瞅见渡口那用粗麻绳拴着一条小船。
顾永乐和庄景西赶紧删了小船,庄景西拉动发动机,很快点着了。
小船“轰轰轰”在河面上开着,河里充斥着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要换做平时,顾永乐肯定抓口罩出来戴着了,可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了,他心里牵动着的是整条村子人的性命。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顾永乐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哪出了问题。
一切谜底恐怕得等船靠岸了,才会一一揭晓。
小船越往程家庄靠近,河面上的浮尸就越多,密密麻麻,一具跟着一具,每一具都死绝了,毫无生气。
顾永乐注意到,每一具尸体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膝盖都硬邦邦弯曲成九十度角,顾永乐用竹篓子捞起一具男尸,用力要掰直他的膝盖,废了好大力气才掰直,可转眼,尸体的膝盖又弯曲成九十度角了。
诡异,太诡异了!
一具尸体是这样,两具尸体也是这样。
小船继续往程家庄的方向逼近,越往深处开,顾永乐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程家庄他来过得,安利来说,从渡口到程家庄,就是逆流,顶多不用半个小时也就到了,可这都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程家庄啊?
越想越不对劲。
“景西,等等。”顾永乐说。
“怎么了?”庄景西问。
“你不觉得奇怪吗?程家庄哪有这么远的。”
庄景西环看四周,河面浮满尸体,黑森森的,还四处刮着阴风,寻常人遇见这样的情况,早腿软哭爹喊娘了。
顾永乐和庄景西都打开爪机的手电筒,用来照明,想看清和面的情况,可爪机的手电筒实在是太暗了,特别眼下是在大河里,空间这么大,本就微弱的手电筒光,显得越发不值一提了。
“鬼撞墙吗?”庄景西说着,又摇头,“可不对啊,如果是鬼撞墙,咱们不可能半点信息都察觉不到的。”
“应该不是鬼撞墙,我没感觉到幽魂的气息。”
思来想后,最后顾永乐只想到一个原因!
整个程家庄被河水淹没了!
“对,肯定是这样,怨煞勾动水波流动,河水倒灌,全部灌进村子里面,整条村子都被淹没了,咱们才会找不到的。”
庄景西也觉得不可思议了,如果真像顾永乐说的那样,那整条程家庄的村民,很可能真的一夜之间全部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