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明人不说暗语,你们既然已经查到狌狌的存在,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范无救眼眉一挑,摸着下巴,沉思许久后说:那你现在这是弃暗从明了?
她冷哼一声:堂堂无常司的范无救要是死在这里,这件事还能瞒过去么?我这次来,是为了跟你做一场交易。
老阳转向少阴,空气慢慢凉下来,大地吸饱了热量,反倒暖烘烘的烤着脊背。胳膊上麻麻痒痒的如同蚂蚁爬过,可触感分明是多足生物,齐宣猛地睁开眼,拍向胳膊,发现不过是一只狗尾巴草。
手拿狗尾巴草的范无救嘴里也叼着一根,随着他的牙齿一上一下地摆动。
你还要消沉到几时?
毁灭吧,我累了!她自暴自弃般重新躺下,翻个面,背对着范无救。
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想。
不想知道那人究竟为了什么诓你下地府了?
不想。
不想再去见见她了?
齐宣抖了抖,突发痢疾似的缩成一团,忽然耳中毛茸茸地发痒,她厌烦地抓起那东西,骂道:你烦不烦?
却看见范无救蹲得远远的,手里的狗尾巴草还在一下一下的抖动,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齐宣转头一看,手里正抓着一只红尾大蜈蚣,两条长长的胡须火红颜色,一节一节的身躯左右挣扎着,正划拉着细长卷曲的爪子轻轻扫着她的手腕,闹得她手心发痒。
哇她吓得拔地而起,双手直摆,闭着眼睛飞奔到范无救身旁,帮我弄掉它快快求你了!
手上一松,那种绒绒的触感已消失不见,齐宣松了口气,一睁开眼,火红一片。原来范无救捉住蜈蚣后并未扔掉,正拿在手里把玩,拎着蜈蚣一只健壮的后足,贴在齐宣眼前。
啊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含糊地呼喊,求他扔掉,闹了半日,才听见他忍俊不禁的声音。
没了,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