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其实从一开始,我也只是出于对脚下冰面的热爱而已……”
因为热爱,所以要守护,因为要守护,所以不得已参与进了他所不喜的纷争和阴谋,后来更是不得不从他热爱的花滑中分出了大半精力,甚至几度差点迷失自己。
“谢谢,看来如今,我可以重新回归我的热爱了。”
唐迟不禁动容。
这一声“谢谢”道得太郑重,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却沉重得仿佛是将几十年的辛酸通通沉淀,明明应该很割裂,却又没有一丝一毫地违和感。
凌榆的神情最为复杂,他最懂池惊澜的沉重根于何处,也最能体会到他的解脱与感慨,那些执拗曾经支撑着池惊澜走过很长的一段路,如今放手却也是如此决绝又果断。
费尽心思作了那么大的一个局,眼见就能铲除祸害,帮了国家那么大的一个忙,权势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谁能轻易放手?
池惊澜能。
他根本不在乎所谓权势,正如他所说,自始至终,他只是为了守护他的热爱,为了心中的正义而已。
不愧是他的心上人,不愧是那贯古绝今的传奇。
不过再怎么样,那么多年的执拗一朝放手,就算是传奇,心中的情绪也是会非常纷繁杂乱的。
凌榆清楚池惊澜不需要怜悯和同情,所以他只是又往池惊澜身旁挪了几步,直至肩膀贴上肩膀,然后伸出手轻轻揽上他的肩无声拍了几下。
我会一直站在你身旁,与你并肩同行。
这就是凌榆无声的承诺。
池惊澜转头深深看了凌榆一眼,直看得凌榆心神荡漾,才收回他那双星光璀璨的眸子,看向唐迟,唇角挂上浅笑,显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淡然。
“那么唐小姐,现在可以跟我讲讲,齐文光与马建国那边结果如何了吗?”
唐迟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能感受到池惊澜有些生气,不是对于让他放手这件事生气,而是生气上面的乱象和不团结,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许下了承诺。
这是对他们的信任,但从事实来讲,也确实是他们有些亏欠了池惊澜。
首先要漂亮地解决这件事,之后再想办法补偿吧。
唐迟轻轻叹了口气,而后神情一肃,这下真正认真讲起了她刚才得到的最新消息。
齐文光那边开始的晚,结束的却要比马建国那边还要早上许多。
在齐文光去警局的时候明明外界的环境还未到绝境的地步,换做其他人,多少也要推脱强撑一番,但这位称霸了华国花样滑冰双人滑近十年的一哥兼双人滑队长,在踏入警局的时候,不仅没了之前飞机上的暴怒,还一片平静地倒豆子般,把他知情地所有事都吐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