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那你觉得,我的责任是什么?
宋胭一个孙辈,如何去评论长辈?
只好回:祖父劳累半生,如今自然是颐养天年,您好好保重身体,便是您的责任。
国公爷摇摇头:我自然也有责任。
他若没有责任,当初西院的老三过来请他拿主意,他怎么会马上让西院派人去长公主府提亲,又作主让长孙去娶宋家女?
要知道,西院的只是侄儿,魏祁才是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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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觉得,他是府上当家作主的,不能太顾惜自身,得保证整个魏氏的繁盛。
前不久老二出事,二媳妇也是来找他,他是长辈,也是袭爵的嫡长子,这国公的爵位不只是给他的尊荣,也是给他的责任。
而老二,他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为了一盆花,能花去二百两;受了蒙骗,想到的办法便是找小瘪三去打人;最后平安出来,还到他面前委屈巴巴,诉说狱中有多苦,言语中又指责侄子冷血无情,心里只有自己的仕途。
家中的事,自然是二媳妇告诉他的,他对魏祁的埋怨,也有许多是二媳妇的话。
一个男人,事事听妇人之言;自己没赚一个铜子儿,却觉得三百两赎罪金无所谓,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一再对家中隐瞒,还并不觉得愧疚,只觉得自己受了苦。
国公爷怜惜这个儿子心善,对自己好,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无能。
他无法想象,若以后府上出了什么事,他这个二儿子会怎么决断
想来想去,最后只剩下一声长叹。
他似乎一下子有些疲惫,开口道:天热容易累,我自个儿坐会儿,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那祖父我先走了。宋胭说着退下。
宋胭院内,江姨娘拿着把团扇进厢房,去找魏曦。
魏曦没干别的,正半躺在竹席上看书,见她来,唤了声姨娘。
江姨娘道:这样看书,当心把眼睛熬坏了。
魏曦便坐了起来,问她:姨娘怎么过来了?
江姨娘将扇面递给她:天热,给你绣了把扇子。
魏曦一边接过那团扇看,一边说:姨娘费心,我这里扇子够多了,本来手上就有,母亲还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