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融淡淡道:“你说这话,我很怀疑你对姜致动了真心,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梁时砚不语。
“你应该知道你已经确定了任怜这件事,再说了,任华对他侄女可不是一般的护短。”周融意味深长说:“你要是敢玩玩就走,想过后果吗?”
梁时砚垂在身侧的手臂收紧,薄唇也紧紧抿作一线,他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口。
周融扫过他,又越过他看向玄关处的灯,徐徐开口:“周家未来的女主人需要有魄力、有手段的人,而不是一个毫无助力的人。”
这话的意思就是——
姜致目前还不够格成为周家的女主人。
梁时砚忽然笑了。
四目相对。
梁时砚不徐不疾地后退一步,说:“周融,你真的能把控住自己的心吗。”
周融没说话,眉梢轻轻抬起,直面梁时砚的质疑。
无声的视线迸溅出星火,形成隐隐胶着的姿态。
梁时砚目光从上往下扫视过周融,方才的暴戾顷刻收入内核,他语气平平:“那我就等着了,毕竟距离你给我的时间还有半个月。”
周融望着梁时砚一步步退出客厅,乌沉瞳孔里酝酿着风暴和暗晦不明,过了良久,他转过身,朝着姜致藏身之地那边看去。
“出来吧。”
人影从窗帘出钻了出来。
姜致站在阳台口,背脊笔直,她目光浅淡的看着他,哪里还有刚刚的温情。
周融浑然不在意,坐回沙发上,又点上一根烟。
星火缭绕间,隐约透露着男人此刻不虞的心情。
姜致没说话,默默走到玄关处,拿起自己的包,往电梯口走去。
梁时砚离开的很快。
姜致走到走廊,走廊空无一人,哪里有梁时砚的身影。
电梯层数一层层往上。
很快,跳到这层。
姜致回头看去,门敞开着,甚至有淡淡的烟雾从里面飘出来,但周融没有出来。
如果他出来,或者是在她离开前,解释一句。
她会信他的。
一时间,姜致觉得无趣极了。
她抿了抿唇,真心实意地担心自己或许从周融这里讨不到‘好处’。
也担心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姜致一夜没睡,第二天是强迫自己开机起来,又灌了一杯黑咖啡。
脑子清醒不少,她到工位上落座,开始工作。
自从和周融保持这种暧昧难明的关系,姜致的口味也慢慢朝他靠齐,习惯白天喝上一杯。
上午的工作很忙碌,忙碌到姜致没有时间思考其他的。
下午还出去跑了一趟系统,因为文件出错。
姜致从系统那边出来,已经快六七点了,她就着附近的小吃街随便吃了些东西,打算回去再改改文件,明天一早让周融看一遍。
日子这么不咸不淡过了几天。
途中,野广木也有约过姜致。
姜致心里还有顾虑,所以以忙作为借口,将饭局约到周三。
挂电话前,野广木问:“你不会在鸽我了吧?致致。”
姜致:“……”
沉默数十秒,她保证自己一定到。
野广木订的餐厅是偏向本地居民楼下的小餐馆,和小县城的风味很像,带着些许的麻椒的味道,他点了几个菜,而后问姜致想吃什么。
姜致轻轻摇了摇头,倒不是她不想点,是野广木很了解她,将她平常吃的菜都点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她划掉菜单几个菜,又点了一个海带脊骨汤,以及烧椒茄子。
等菜上桌后,姜致主动把菜推到野广木的面前。
野广木脸上微僵,就着吃了两口,不再动了。
姜致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烧椒茄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