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想起不多久前定的新款腕表,便致电去销售,销售说今日会配送。书今想着是明日就要的礼物,怕错了时间,便打算亲自去取。哪知去门店的路上,孙凌知会他组了个同学饭局,书今推不过,便托助理去取腕表,要他拿好了置于家里客厅的沙发上。
偏偏这日故友重逢,多喝了些酒,书今从餐厅出来人都恍惚,就直接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宿。
二日到了中午,赵书今方才睡醒,友人们皆是差不多时起来。几人便又凑到一道儿吃饭打牌,待时值六点,方才说说笑笑去了天和剧院,同行观赏周景言的话剧首演。
周景言为他们留的包厢于二楼观众席的斜角上,包厢之外的光线很好,可房间里为了观赏效果,灯光设置的较为昏暗。
五人先后落座,谈起给周景言后台送花的事时,赵书今才终于酒醒,想起来要送的礼物还留在家里。
他即刻给陈助理去电,可对方当下不在市内,书今只得碰运气,想着今天也下雪,徐泽可能无法上山工作,就点开了徐泽的社交头像。
按下通话之前,他发觉徐泽于昨晚十一点半,发了三条整整六十秒的语音过来。赵书今怕他有什么要事,便直接点开了对话气泡框。
听筒里传来一个慢条斯理的,一字一顿的笨拙声音,徐泽充溢着浮夸感情的念白,清楚地响起道,“普通话考试,命题内容之《我的朋友》。我的朋友。赵书今是我去年认识的好朋友,他有着浅褐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一米八七的身高,穿四十五码的鞋子。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改装车厂的董事…”
书今茫然又快速地按停了语音。尽管他的速度已经足够迅疾,可还是等来了同伴们戏谑而好奇的目光,包厢里先前热闹的氛围停滞几秒,孙凌先开口问道,“徐泽?”
“嗯。”赵书今皱眉看了看那奇怪的三条语音,实在弄不懂徐泽的脑瓜里又在想些什么,可当下之急是礼物的问题,他只得忽略尴尬,给徐泽去电。当知晓徐泽在家,并且方便将腕表送来时,书今还是舒了一口气,方将电话挂断。
但自从那段诡异的“我的朋友”响起后,友人们便一直向赵书今打探“这位朋友”是何方神圣。
本来这种随意就能敷衍的无聊八卦,却意外的让今天的赵书今不想谈起。孙凌见书今不开口,以为他觉得情人不上台面,就讲笑话一样说,“是书今的人,跟了他没几天,挺古怪的,但一会儿你们看了就知道,为什么会被赵书今“这位朋友”细心宠着。”
众人都知书今爱养和周景言相似的男孩,只是同他起哄。等孙凌公布答案,说徐泽长得和高中的周景言一模一样时,四座破天荒的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倒是有朋友暗暗开导赵书今了。
赵书今位于几人的中心,笑笑的随他们乱闹,从不曾发出过声响。他总归是清醒人,情人啊,车啊之类的,都是最普通不过的谈资,没有谁会为无关紧要的东西来给友人摆脸。可赵书今到底还是为沦为众人笑果的徐泽,感道隐隐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