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园丁点点头。
“郁琰呢?”朝弋状若无意地开口询问,“他回来过吗?”
老园丁:“没见着郁先生人,不过他刚好像让一个助理过来找杨姨拿了几件衣服走。”
别了老园丁,朝弋便径直来到二楼,那间属于郁琰的书房前,凭着前世的记忆,他在触摸屏上不太熟练地按下了一串密码。
“滴”的一声,房门自动朝里推去。
书房内的感应灯随着朝弋的入侵渐次亮起,郁琰似乎曾在这间房内点过熏香,书房里沉着一股淡淡的白松香,轻甜而宁静的尾调。
让他无端想起那远山秋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苦的清冽,连兰花和松香都是冰冷的。
朝弋记得自己前世第一次被允许进入这里,是因为郁琰忘了他的生日。
那已经是他回“家”的第二年了,第一年的时候郁琰和他似乎还不怎么“熟”,对他的生日表现得漠不关心,那也很正常。
但去年为了给郁琰准备生日礼物,他特意去学习了蝴蝶标本的制作,然后提前半年就开始物色蝴蝶活体,这玩意娇贵,运输途中的死亡概率很高。
再加上他选择的品种比较稀有,本来就不好买,最后好容易才磕磕绊绊地买到了一批蝶蛹,寄到的时候那批蝶蛹恰好才刚羽化。
不过他手笨,最后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一两份,又小又扁的一个礼物盒子,和客厅里别人送来的那些礼物堆放在一起,显得相当不起眼。
因为不确定郁琰有没有看到它,朝弋当晚还鼓起勇气去问过他:“你有收到我送你的蝴蝶吗?”
然后他看见那个人稍稍一愣:“是你送的?”
朝弋点了点头,眼睛亮亮的,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我很喜欢,谢谢。”
他还说自己会把它们挂进书房里珍藏起来。
朝弋那时并没有意识到郁琰这只是礼貌而客套的说法,或许他对送自己礼物的每一个人都这样说过,可那一霎朝弋总觉得有千万只蝴蝶挤在他狭窄的胸腔里,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像个傻子一样愣在那里,直到郁琰离开,他才在那条长廊里犯病似地来回跑了几圈,心跳并没有因为这点发泄似的动作而平静下来,反而跳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