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一旁的彩云,彻夜未眠,正困得迷糊,听到贾环要水喝,猛地惊醒,兴奋地嘲屋外喊,“姨娘!哥儿醒了。”边说边手脚麻利地服侍贾环喝水。
屋外,正和几个丫鬟婆子做针线的赵姨娘,忙扔下手中的活计,几步跨了进来,“环儿可醒了,吓死娘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边说着边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摸贾环的肚子。贾环被她吓得一凛,一挣扎,带着屁股上的伤,疼得直呲牙。
“动什么动,娘摸你个肚子,你还害臊了,屁大点儿小孩儿,才不尿床几年。”
赵姨娘说着,把手伸到贾环里衣,贴着肚皮,挨处地仔细探了探,“还是有些热。彩云,去把煎好的药端进来。”
贾环这才想起,他上辈子也是这样,发烧了,有时额头不热,但肚子热。没想到原主也是这样。
“娘,孩儿没事。”
贾环趴在床上,有些费力地抬头看赵姨娘,“就是屁股还很疼。”疼得他都怀疑是不是骨头裂了。
赵姨娘疼惜地摸了摸贾环额前的碎发,“没事儿。你命大,没伤到筋骨,就是些皮外伤,养个个把月的就好了。”
“真没事?”贾环不信。
“没事儿。老爷只是气急了,做老子的难道还真能打死儿子不成。你呀你呀,下次可长点儿记性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你告诉娘的吗,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记不住呢。”
赵姨娘恨铁不成钢,点了点贾环的后脑勺,“哪怕不是自己做的,认认错,说些软话,少遭些罪,不好吗。那是你爹,儿子跟爹服个软,还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吗。实在不服气,事后,等老爷气消了,你再跟他解释解释不行吗。”
“药来了。”彩云端着药进屋,打断赵姨娘的说教。
贾环接过药碗,温度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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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两日药,烧渐渐退了,疼痛也减轻了不少。便拿了些四书之类的,趴在床上温书。
这古代,士农工商,他又是人人可欺的庶子,如今年纪尚小,解决眼见困境最简单可行的便是读书考取功名。可惜这里科举不分文理。
原主虽顽劣不讨喜,但多是别人先挤兑他和赵姨娘。出于一种自我保护,长了一身的刺儿,宁可遭人厌弃也不服软,也不要别人可怜,处处跟别人对着干,于是成了死循环。
但读书还算用心。他有原主的记忆,再加上成年人的自律和理解力,权当花个一两年时间重修一门专业。不求头筹,只要中了便可。
贾家顶着四大家族的名头,看着荣耀显赫,但家族里男人不争气,没有一个科举出身,都靠着祖上的荫蔽过日子。不用进三甲,就是举人秀才的身份在贾家都是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