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眼睛慢慢睁大,觉得这个咒术师说出的话,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却仿佛天方夜谭:什么叫“交给他一个人就行了”,什么又叫“只是个追求自我的变态”?
“喂喂,你这么讲就太过分了……”
就是,这么讲也太过分了!安室透默默点头认同,暗自深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年长者拍着年少者的肩膀,尽力安抚着,说出的话却并不客气:“虽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但一般不会有人真的说出来吧。”
金发青年终于忍无可忍,出声介入了他们的对话:“据你们所说,往年都是五条先生承担了大部分的任务,那大家不应该感谢他的付出吗?”
桥本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犹豫了一下才道:“你是非术师,难怪不知道……五条悟是咒术界有史以来诞生的最强的咒术师,因为他的诞生,为了光与暗的力量平衡,全世界的诅咒力量都凭空拔高了一筹。所以,他自然要对这些诅咒造成的结果负责,毕竟大家这么辛苦,其实都是在为他擦屁股罢了。”
太荒谬了……
五条先生,你平时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群……不知感恩的畜生吗?
安室透一时间竟然有些头晕目眩,说不清是被气得,还是被气得。
大约是看出了他的脸色不对,唐泽归吾敏锐地意识到他可能认识五条悟,慌忙打起圆场:“诶诶……话不能讲得这么绝对,桥本你还是太年轻了。”
“本来就是!如果没有五条悟的出生,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特级咒灵,连一级咒灵都很少见,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任务,说不定咒术师的生存率都会高上很多。”桥本幸梗着脖子补充。
可是……他是个人啊,不是名为“最强”的人形机器。
什么叫做交给他一个人就好了?什么叫做是他应该做的?什么叫做大家是在为他擦屁股?
明明一直以来都在承担着这些不应该由他承担的责任,却没有换来这些人的点滴感恩。
他们把他高高捧起,给他冠以“最强”的名号,却不是为了膜拜,而是为了把他架在那里,为了让他心甘情愿担负一切,然后在他的庇护下生活。
他们把他叫做“追求自我的变态”,认定他喜欢战斗享受战斗,就可以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所有付出。
海对岸的国家有句古语叫做“斗米恩升米仇”,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安室透心底一时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但他知道这些话是不适合出口的,也无法得到任何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