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他的坟都敢掘,没道理我会害怕一个幻影。再说了,是你掘的坟,他要寻仇也是找你。”松田阵平很无所谓的样子,“去帮我拉着绳。我要再下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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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winter
——这是魂魄的矿井,幽昧、蛮远。
他们沉默地穿行在黑暗里,仿佛
隐秘的银脉。血从岩根之间
涌出,漫向人的世界,
在永夜里,它重如磐石。
除此,再无红的东西。
锈湖巧妙地将他想要的一切圈禁在它所希望的空间和时间里。在这里,宇宙的纬度以非线性的方式移动。想要脱身的话,单凭个人的意志是没法做到的。除非让它的意志亲自纵人离开……
这可能吗?
其实是可以做到的。
在脚踏在井底的一瞬间,四周的景象在一瞬间再次变换。说来奇怪,再睁眼的时候就是冬天了,微风裹挟着残雪刺骨的寒冷,这是1896年的冬天。偌大的一个家庭,没人肯走出房间,大多都围在家中的桌子边玩游戏。比方说,撒谎游戏?谁的内心诚实忠诚,谁的心底暗藏秘密?但是,真奇怪;松田阵平想:我这是在哪儿呢?我到底是怎么从井里出来的?还有,我的头怎么这样重?
没有人为他解答,只有一个声音,教他摸摸头上的东西。我说怎么这么重呢。他摸上自己的头,手指下是冰冷又流畅的质感。是动物的骨头。
然后再往上,他摸到了鹿角。这是鹿的头颅,此时正戴在他的头上。
不要摘下来。有个声音对他说。松田阵平暂时不准备叛逆一把,于是干脆顶着这么个头进去。反正他看这个家里的人个顶个的神经,自己不过顶个鹿头进去,算得了什么!这个家里最癫狂的分明是阿尔伯特……然后他就被背刺了。
进门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坐多少人。只有一个全身暗绿色套装的老妇坐在那儿,看见他后,招呼道:“阿尔伯特,怎么来的这么早?”
……阿尔伯特竟是我自己。
事到如今,松田阵平倒不慌,还有心思静下来思考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是我担任了阿尔伯特的角色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怀表看起来不是护身符,至少只有一块是绝对不够的;但换种思路去想,如果我扮演的不是阿尔伯特,只是偶然穿上了属于他的衣着呢?这个鹿头可是把自己的脸挡得严严实实的啊。可要是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