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我的同伴。安室先生,您有没有能被打心底承认的,您的‘同伴’呢?倘若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您脱离危险的境况,但您的同伴却依旧在这之中挣扎……我想您也是不愿意的吧。”
闻言,安室透随即垂下眼。在他的脑海中,也自然会出现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灰原哀不得而知;但他看起来,心底空落落的。
她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再补上几句,做实自己的主张;或者先沉默一下,等对方理解。
此时,亚瑟在远处招手。他的脸上浮现出令人安心的笑容:“安室先生,请您来一下。”
他说:“等我休息好了,我就陪着她们一起……去找她们的伙伴。”
“……阁下。我并不想以此做要挟,但和您一同离开那间实验室,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毛利兰闻言,在一旁好奇地看了一眼:奇怪,怎么尊称的这样规矩……亚瑟是船王没错,但按照他自己声称的,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算了。既然亚瑟说,人类不可能违抗自然定律,那就相信他吧。毕竟他血统尊贵,说不定欧洲这里的爵位就是这样的。
“我明白。”亚瑟含笑地点点头,但并不立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什么保证,比如后果自负或者干脆自己不会被逮住之类的——那都是孩童爱发的誓。
他说,自己曾经看着……听过许多故事。许多人出生,长大,变老。我有个女性朋友,她的孙子,当年才几岁,不会比她更大。他指了指灰原哀。
但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他长高了许多,脸也张开了,不再是个面团,而是个帅气的年轻人了。
同样的故事总是一遍遍发生,但在微末之处却总有着细微的不同。那个年轻人,也同样拥有了他的同伴,一同在世界各地冒险……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咳咳……但是现在只有他了。
很高兴看见你这样有耐心。我的话多了点。
在我的预言中,在这艘船上,在今后的时光里,我将再次目睹四个孩子的成长。他们已经随着络绎不绝的旅客,登上了这艘船。而我正要去接他们。所以,即便她愿意和你走,我也是要回到船上去找那些孩子们的……这样的理由,依旧不足以说服你。是不是?
亚瑟伸出手。很奇怪,明明长久的活在海上,他的手却是干燥的,只是没那么热,而且手上也有着茧子,不只是吹奏长笛导致的。他握住安室透的手,那神态却活像是个老人才会展露出的一样。
我的预言中也曾看见过你。你所投身的,是一门伟大的事业。结局必然是成功,但还有着漫长的路途需要涉水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