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我也不耽误你们工作了。
伊达航十分轻松地道别,也要走。诸伏景光在他背后,手虚虚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一时半会确实想不起什么。伊达航故作思考地摸了摸下巴,还是绷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真没有了。以后再说嘛,又不是再见不到了,对吧?他挥一挥手,转身回去了。诸伏景光抬头,却依稀感觉,除了夜空里的星星以外,有一双眼睛在上面看他。那双眼里的光也同星星般澄澈。是千波吧。明明刚才下定决心说是两小时,但这会又做了个违背自己的决定,悄悄地看他。那个孩子像雏鸟一般,窝在巢里,还跃跃欲试地把头探出来。这个孩子投出一份幼小、柔软又恒久的思念来。
下次见,千波!
诸伏景光忽然用口型朝着那窗口说。孩子立刻缩下去,不见了;方形的窗框,只框住一片月亮;它投射出的月光,也柔软又恒久。
在东京的另一处,绘里香正趴在萩原研二的肩上。她听见对方像谈天般将这一切告知自己,并不藏私,听了只笑。她老板并不奉行无菌教育,连带着贝尔摩德被你苏哥亲手抓了也毫不避讳地提及;绘里香就大大方方地听,甚至有空纠结修行玲菜被带回来,甚至扶正后,自己该怎么对她?
她似乎一点不伤心,但自己真正怎么想,只有自己知道。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能独自承担这种事的年龄,就叫她自己承受好了。自作自受的勇气也是勇气。作为报偿,绘里香反讲起自己那边的故事来。讲古坂安绫,讲古坂利晃。讲着讲着,萩原研二突然出言打断她: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呃,好像是大雪……?真奇怪,大雪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吗?”
但是街上的人变多了,多的是扯着米老鼠唐老鸭的气球的孩子,多的是糖人的摊子,抱着爆米花筒的女孩;萩原研二看见彩带纸,看见捞金鱼的人。到目前为止,他依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然后绘里香说到她猜出江户川柯南是工藤新一,为了给毛利兰打电话,大概麻翻了同处一室的中岛利晃。萩原研二却觉得有些可怜,说这孩子,一觉醒来却得到姐姐已死的消息。
他的眼睛往旁边一瞟,在街对面看见个女孩,手里抱着许多玩意儿,仿佛整条街的讨喜的小东西都在她怀里。不,不是女孩,他转过头来,萩原研二才发现那是个紫色眼睛的男孩,只是留着半长发。他不是看自己,而是自己这个方向的某人。是谁在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