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不爽,也不能拿自己的大好休息时间开玩笑。
松田阵平自认为自己是半点没有让步也没有妥协的,至于让萩原研二来讲呢:嗯,上回自己也是这么搞的,最后的结果则是两个人完全可以妥帖的住在一起,吃饭睡觉;没有任何不确定性,他想要的结果板上钉钉,是触手可及的未来。因此对方任何抵触的反应无法引起他的不安,只是调味。一脚油门,马自达上山。
这是老师布置下来的实践作业。去山上,找些草木,去判断它们的根系。柏油马路截断,接着是土路。他们下车,步行在山上的树林之间。地底传来轰鸣,运煤的火车远远的来,远远的去。但是有一瞬间,不合时宜的响声吸引了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那像是狠狠碾过了什么,听觉中,似乎整辆车都剧烈的颠簸了一下,火车上此生都本不该相遇的零件发出彼此敲打时令人不安的咔咔声。
感觉不妙。
三人对视一眼,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过去,一开始不曾出现的声音也变得可以被听见了:有女孩呜呜哭泣的声音。待真的走上前去看,眼前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血肉的腥气扑鼻,有个年轻的女孩卧轨,现在已经看不出人型。旁边围着些同样年龄的孩子,有男有女,也许是来野营,但显然现在野营泡汤。他们全都一副胆怯紧张的表情,也有哭泣哀嚎或是吓得哆哆嗦嗦的。暂时看不出什么异常。
萩原研二是在场唯一的成年人。他站出来,好不容易才把这一群抖的像鹌鹑一样的孩子稳住,背在身后的手却打手语示意:工藤新一,调查可以,但不要声张。松田阵平,悄悄报警。
“现在在场的人都齐了吗?”
这是工藤新一做出的第一个反应。有个看起来莫名有些憔悴的男孩四处打量一番,嗓音沙哑:“薫理不在。”
这种时候有人不在,那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工藤新一回头看了萩原研二一眼,对方笑着摆摆手:你自己放开手去办就好了。于是工藤新一立刻走到那个男孩面前:“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和你一起去找她吗?”
男孩有些瑟缩,缩了缩脖子,一声不吭地转过身。但或许是默许。于是工藤新一快步跟了上去。
“你不和他一起吗?”
被一群孩子团团包围着,完美地安抚着所有人的同时,萩原研二还能抽出间隙来小声地问松田阵平:工藤新一已经去积极的寻找——或许已经是受害人了。你不和他一起吗?
真是神奇的多线程处理能力啊。被这样围在中间,回答或是安慰着不同的人;即便如此,依旧能找到机会和我搭话——松田阵平说:“和他不一样。……我对推理没什么兴趣。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不知道我的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