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条徐伦被放出来了。她不认得萩原研二,但是母亲此时又不能立刻来接;所以两个人只能坐在警察局门口等。萩原研二觉得稍微有点热,于是甜甜蜜蜜地问女警察讨了根发绳给头发扎起来。他的聊天水平还是那么高超,女警察被忽悠的专门找了根和他眼睛颜色一样的,还想亲手给他绑上,他拒绝了。
萩原研二目光移向一边。他发誓自己真的只是随便一看——
然后又碰到了熟人。
他在这里看到了赤井秀一。
谁知道赤井秀一来佛罗里达警察局干什么,说不定fbi又有活要他接洽。但是这些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也并非有意跟踪,完全就是计划之外的一次偶遇……
但是这在赤井秀一眼里可就未必了。萩原研二转过头,开始腹诽:为什么我总是他乡遇故知?之前充当警校生的时候撞琴酒,现在从事本职工作的时候开始撞赤井秀一。乔鲁诺之前跟我说,混血儿总是两头都不讨好,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天天横跳的代价就是这样,被两边追着打——好恨!
他突然起身。迎着空条徐伦怀疑的目光,萩原研二准备潇洒道别,并且走向赤井秀一。
就凭莱伊身为狙击手时在组织内的风评,萩原研二就基本不对“赤井秀一压根没看见我”这种可能抱有希望。反正都是要坦白,在哪不是坦白?此人信不信我另说,但是尽等着他主动来找我的话,倒也等得到;就是可能顺便还得带一双亮闪闪的银镯子。
我需要他来找我,但是不能是事件全部走向终局以后的那种抓捕,而是一次足以支撑起严肃谈话的会面。我需得引诱他,还要成功脱身。
并且是在美国,是对fbi的王牌?
……真是可怕。
萩原研二何尝不想直说呢。虽然他本人也算是玩心理博弈的好手,但实际上并不喜欢这么交流。但对方不会信的,或者说,只会信自己的头脑推理出的结果——抑或是事实。聪明人有时候也挺讨厌的。
热带的树木和城市的灯光点缀在宽阔的马路上,海岸的海风在侧面飞远,仿佛借着势头冲破佛罗里达,越过过大西洋。金色的余晖中,天边的私人飞机闪闪发亮,迎接着午后海洋上的暖风,黄昏的天空蔚蓝如地中海。这里很迷人,开向电影院的出租车向来把马路挤得水泄不通,香烟划出细小的烟圈。而与此同时那些囊中羞涩的年轻人茕茕孑立的去填饱肚子——这就是他们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所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