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底无声咆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气势?他怎么会知道呢?在诈我吧,一定是在诈我吧!
干邑摊手:“交出来吧。搜身的话就闹得不太好看了。”
说着目光轻轻的移向对方的裤子口袋,已经近乎挑明。
大家的印象里,萩原同学从来都是笑着的。这么可怕的表情,所有人似乎都是头一次见。
那个学生只好胆怯的交出子弹,冰冷又颤抖的手证明了他哆嗦的解释不过是谎言,他颤颤巍巍的直视对方,萩原同学刚刚冰冷的表情上突兀的挂起一个假笑,显得更诡异:“是吗?多谢同学的配合。”而后扭头就走。
干邑不在乎他有没有心理阴影。干邑只是将子弹递给松田阵平,同时表情也自然的显现出焦急,然后指挥大家再垒一个塔去帮忙分担伊达航和诸伏景光的压力,毕竟伊达航相当于靠肩膀扛着三个人的体重——刚刚没多少人正面感受过干邑的压迫感,眼下不过是班里人缘很好的萩原研二在组织同学一起救教官,配合是理所当然的事。
子弹划破了空气发出爆响,精确无误地击中了绳索。教官和建筑工人两个成年人从半空坠落,压力平分给了六七个同学一起分担,被稳稳接住。干邑侧着头,评估假如在场的只有自己能否成功解救。可能花的时间会稍微长一点?没有人托举的话,教官即便能活着下来喉咙也会受伤……
三分钟,自己修枪也差不多是这个速度。三分钟,人不会窒息而死。这种事干邑理所当然的知道。
“想什么呢你!”
肩膀被猛拍一下,回头再看正是喜气洋洋的松田阵平。第一次合作完成一次救援任务,自己还在其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这对于本性善良又年轻气盛急需证明自己的松田阵平来说无异于是最好的表扬。于是干邑自然地张开胳膊一把将松田阵平搂住,对着他本就凌乱的羊毛卷一顿乱搓:“怎么样?在团队合作里出力很高兴吧?”
松田阵平在他的怀抱里挣扎无果,出言抗议却全被堵上只能“呜呜呜”的叫,遂放弃挣扎任由被搓了。真奇怪,这几天幼驯染怎么总是过分地肢体接触和直球输出?看着对方无可挑剔的侧脸和笑容,他不合时宜的想:他家这个幼驯染好像一进警校就突然平白无故年长了几岁,看自己像看小孩看小猫,做事像那晚包扎伤口时一样游刃有余。想到这里松田阵平很不服气,从夹缝中抽出一只胳膊去揉萩原研二的头发。两人最后又浮夸的掐架,似乎不顾同学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