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穿过透明玻璃,落在几米外的黑暗。
女孩身形孤单,蜷缩在角落。
沈知序摸出打火机和烟盒,几次反复,终于从里面抖出根烟。
‘啪嗒’一声,蓝色火焰擦出烟尾零星火光,男人重重吸了口烟,吐息,灰色烟雾缓缓幻化在沉沉的夜。
车厢陷入一片静寂。
迟迟没得到答复,孟菀音在对面急得团团转,“沈知序你说话啊,到底找到了吗?”
“找到了。”
喉结轻轻滚动了下,沈知序垂眸,烟灰顺着指尖簌簌飘落。
开口的那一瞬间,喑哑不堪。
...
沈念蜷缩在黑暗里,又冷又困。
一通电话,一转头,远处的街灯和大开的车灯灯线交织。
就这么猝不及防看到沈知序,光影里长身玉立。
只是很简单的深色穿着,手机举起在耳边,单手插兜。
气质如高檐上的雪般清冷,落拓,姿态难言的矜贵。
男人长腿晃动,一步步朝沈念走来,缓缓走向她所在的黑暗。
大抵每个女孩漫长的青春期里,总有些瞬间的心动毫无预兆,预料不得。
但这一刻心动的拟声词,如果找出什么具象化的形容。
大概是雪化的声音。
而沈念听到了。
...
只是大抵人总是有劣根性的,沈知序冷淡挖苦她的时候,她可以竖起满身的刺。
似有若无纵容她的时候,又变得矫情想哭。
情不自禁想要汲取更多的纵容与温柔。
沈念就蹲在那儿一动不动,泛着水光的眼微睁。
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沈知序来到她跟前。
三月京北的晚上还是冒着凉气的,风吹到身上泛着冷意。
他穿着件黑色羊毛外套,中长款,同色系的休闲裤,外套敞怀,姿态倦懒。
又莫名显得成熟,正经。
头发相比上次见到时好像长了些,松松散散地覆在额前。
朝她走过来时,英俊的眉眼渐渐被这凉如水的夜染上几分清冽。
在外面待的有些久,沈念穿的本就单薄。
双手环肩,蹲在地上不动弹,只抬起头,与那双清冽的眼对视。
“你怎么回来了?”
“想回来就回来了。”
沈知序语调懒洋洋的,单手插兜站在沈念半步之外,垂眸看她,“一声不吭跑出来,这是准备在这儿过夜?”
沈念哼地一声,头撇去一边,“不关你的事。”
“自从开始工作了,都没怎么见过你,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