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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序走后,沈念一个人在酒店待了不到三天,被孟菀音催着让沈知礼将她接回了家。
回到老宅,孟菀音看到沈念,绕着她转了个圈。
眼神里满是心疼,“你看你生个病都瘦了一圈,发烧难受怎么不给妈妈打电话啊。”
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沈念挽上孟菀音,软着声撒娇,“我怕传染给妈妈嘛。”
孟菀音不赞同地看着她,语气嗔怪,“你这孩子,还能没有其它方法啊。”
知道这次闹了一通家里都知道了,沈念抿抿唇,还是问出来,“妈妈,我是不是不该和二哥打电话。”
孟菀音宽慰她,“没事儿,不用想那么多,就是中途回来这一趟,办成左右不过需要再绕点儿弯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念‘哦’了声,想起那天在沈知序电脑上看见的,又难受又好奇。
默默祈祷他早日回家。
却不知道,到底是为着哪一颗私心。
...
所幸期末考已经结束,沈念回家后便没再去学校。
每日家里、医院两点一线。
章明惠这些天一直在医院陪着沈义宏,沈念权当看不见这个人。
只默默陪伴父亲。
沈启山的身体越发虚弱,做了一段时间的化疗,头上被毛线帽遮住,面色苍白枯黄,短短两月,形容枯槁。
他们家没有癌症家族史,医生说是在监狱里长期营养不良,郁郁寡欢,最终积郁成疾。
好像在重新经历七年前的那次长大。
沈念每天准时去医院看沈启山,迟来的懂事,一点点照顾病床上的父亲。
只是或许是这么多年在里面磨得,沈念在的时候沈启山能笑着和她说几句话,也能吃饭,偶尔吃些水果。
但沈念知道他心里不开心,精气神也只有她在的时候勉强提起来一些,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济的。
心情说不出的压抑,沈念好像感觉到,有什么在清晰地,距离她越来越远。
偏偏她根本,抓不住。
期间她给沈知序发了很多消息,关于父亲病情的碎碎念,关于...
假假真真的想他。
仿佛陷入流感前的循环,沈知序不知是没看见,还是真就忙得不可开交。
微信对话框满屏幕的绿。
出成绩的前一天,沈念又来医院看沈启山。
破天荒地,沈启山这一天下了病床,沈念去的时候,他正站在窗前。
病号服被整理得无一丝褶皱,面色也比前几天好不少,依稀能分辨出很多年前的儒雅与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