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的房门被推开,方煦就看到了坐在走廊内椅子上的江一帆,他整个人把脸埋在手心里,听到动静揉了揉脸,声音沙哑:“怎么了?”
方煦站在那里,犹豫片刻,还是坐到江一帆的旁边位置上:“队长,这个案子我们一定能破的,我相信你,一直都很相信你。”
“我没担心这个案子能不能破,我担心....”江一帆仰头看着空荡的天花板,后面的话没有说。
方煦心里明白,江一帆是害怕跟之前一样,即使抓到凶手,也没有办法定案。
二人没有说话,方煦就这样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良久后-江一帆指了指身后的解剖室,眼里是坚硬到极点的压抑:“这个女孩子才十三岁,甚至还没有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或许周五晚上下课的时候,还在想着周末要怎么出去玩,想着以后要考什么学校,长大以后要做什么事情。”
“但是现在只能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如果我们不能给凶手定罪,那么这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子,要怎么办?她的家人没有关心,只知道来公安局闹事,要赔偿,案发到现在,她的亲戚没有一个人询问过案子的进展,凶手有没有抓到.。”
明明是低沉冷静到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却在空荡的走廊内久久回响,远处还能隐约听见殡仪馆外面一些因为家人离去的悲鸣的哭声。
“队长..”
方煦没有看到江一帆这个样子,印象中的他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很冷静,泰然自若的人,面对罪犯也能丝毫不惧,不影响心态。
之前的那个案子,江一帆一直还没有走出来,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方煦..我...”
江一帆想说自己没事,不用担心,刚准备转头说,整个人就僵住了,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
“没事的,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只见方煦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声音也变得格外温和:“我相信这个案子,一定能抓到凶手,并且给他定罪的,队长,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真的…”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那份温暖的触感和安慰的话语在空气中弥漫。
江一帆只觉得瞬间心里咯噔加速,但是随即又伴随着方煦的抚摸开始变得平和,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写满了柔情。
“......”方煦这才意识到,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是极其亲密的,慌张的收回了手,解释:“因为,我小时候不开心的时候,我父母就会这样安慰....我觉得蛮有效果的....就,对不起,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