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庭心中莫名对着函白骞有一股厌恶感,并不想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知他,便随意编了个名字说道:“在下沈子凡。”
函白骞听了,姿态矜持的点了点头,正想笑着再与沈墨庭攀谈一二,谁知他却收起了摊子。
“子凡这是要走吗?”
函白骞不由蹙着眉说道。
不过短短一面之缘,这人就唤起了他的姓名,如此无礼不知界限,更是让沈墨庭心中不喜了起来。
他手脚麻利的将刚刚摆好的摊子收了起来,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忽然想起家中有事,我便不多留了,公子请自便。”
沈墨庭说完,直接抱着自己的字画走进了人群里,川流涌动的人群很快就将他的身影遮挡的不见了踪影,函白骞想追也寻不到人了。
“可恶……!”
函白骞脸色阴沉的低骂了一声,然后对着一旁的空气淡淡的吩咐道:“给我查,一刻钟之后我要此人的所有信息。”
空气中隐约传来一道低低的应答声,而后街旁闪过一道漆黑的影子,钻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函白骞胸有成竹的勾起唇角一笑,而后转身离开。
一个小小的插曲,沈墨庭从来都没有放在心里过,只是在晚间用膳的时候,随口提了几句。
“此人如此孟浪不知礼数,运雅日后见到他,便躲远一些吧。”
沈彦驰皱着眉头评价了一句后,长舒了一口气,关切的对着沈墨庭说道。
他们沈家不过是一介流放犯,能有如今的日子,也是众人齐心协力经营起来的。
这种不知礼数的纨绔子弟,他们从前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是连招惹都不能了,只得能避就避。
沈墨庭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听到这句话后,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晚餐后,沈家的众人聚集在前厅,沏了一壶茶,闲谈起来。
陈商衽借此机会牵起了沈墨庭的手,对他说道:“运雅,你近日来总是贪吃嗜睡,我忧心你的身体,所以给你请了一位大夫,等一下让大夫给你看一看。”
虽然沈墨庭有些不情愿,但知道陈商衽是关心自己,所以嘟着嘴点了点头。
两人话音刚落,沈家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陈商衽走去将门打开一条缝,就看见一位留着山羊胡,头发白的中年老者,提着药箱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