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忱压下唇角,起身的同时道:备马车。
夜色越沉,沈凝玉踱步在凝烟房中,眼睛不住往窗子外张望,看到站在院中身形如枯木的叶南容,小声嘀咕,阿姐,他还在。
沈凝烟手里拿着心经,无声诵念着,没有作声。
沈凝玉道:我去把他赶走。
她拉开门走出去,叶南容听到声音倏忽抬起眼帘,看到出来的是沈凝烟,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沈凝玉抿住唇,你赶紧走吧,阿姐不想见你。
那我就一直等。叶南容低声道。
你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沈凝玉没好气的上前,抬手准备轰人。
住手。凝烟清柔的声音自后传来。
叶南容欣喜若狂的紧紧望着他,你肯见我了。
凝烟对沈凝玉道:你先去睡吧,我和他说几句话。
沈凝玉没有走,一脸的不放心,看到凝烟又使了个眼色,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凝烟走到叶南容面前,他比那次在江宁还要沧桑狼狈的多,眼眶深陷,眼下透着青灰,整个人被巨大的悲伤包裹,全然没有了光彩。
若你还是不信我说的,我可以与楚若秋对峙。叶南容焦灼望着她,甚至不敢眨眼,仿佛一眨眼就会又看不到她。
我信。凝烟轻轻打断他,甚至她能感受他的悲伤,甚至为此落下泪,但也仅仅如此。
我信你说的,可我也忘不掉你和楚若秋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只要想到那一幕幕,她就控制不住的升起恶心。
叶南容眼里短暂升起的光亮,在凝烟的一字一句中灰飞烟灭,催心的绝望压得他难以撑直背脊,他不肯死心,紧紧望着凝烟,赤红的眼眸升起泪意,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不能了。凝烟摇头,其实这话我在江宁就该说了。
他的悔悟在伤了她之后,而她在明明动摇的情况下选择粉饰太平,这本来就是自欺欺人,裂隙已经存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以摧毁他们,今日之事就是最好的说明。
你走吧。
叶南容颤抖的呼吸死死哽在喉咙口,苍白的脸上全是痛苦,整个人快被绝望淹没,唯有看着凝烟,才能找到一丝希冀,我不会走,走了我就彻底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