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不想再等了,我去看看。
她趿上鞋起身,给我更衣。
凝烟一路去到厢房,刚走进院子,就见杨秉屹端着盆水从屋内出来,搭在盆沿的帕子染着血,将清澈的水洇的鲜红。
凝烟发白的唇颤了颤。
杨秉屹看到凝烟出现在院中,心事重重的双眸顿时一亮,夫人来了。
小叔醒了吗?凝烟问。
杨秉屹点头,刚醒过来。
凝烟即便听到叶忱已经醒了,也必须要去看看他究竟伤的如何,怎么会那么多血,还请杨护卫通传一声。
杨秉屹道:大人交代了,夫人来,直接进去便可以。
凝烟心里一阵难受,点头走上前轻推开门,铺面就是一股血腥味,夹杂着药味。
叶忱阖眸靠坐在床榻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心口处包扎着新换的白布,已经又有点点血迹渗出,他伤的很重。
凝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看到叶忱这般虚弱落拓的模样,她心里,他就是及强大的存在。
她眼圈不由得发红。
叶忱似有所觉的睁开眼睛,那一眼直接望进凝烟心深处,带着烫意的温度将她裹挟,你来了。
他声音微微沙哑的说:怎么一来就让我看见你哭。
凝烟如梦初醒,偏头眨去泪意,对叶忱道:我来看看小叔的伤势。
她嗓音有些哽咽,深呼吸了一下才恢复平稳:我给小叔带了些滋补养生的药材。
叶忱将目光落到她捧着锦盒的双手上,声线轻忽,不用这些,你人来了就好。
凝烟眼帘慌颤,她告诉自己,只是来看望小叔的伤势。
定了定心神,凝烟走上前将手里的盒子放到桌上,看到小叔醒来,我也就放心了。
以往她可以说关心的话,如今却连对面而视都是不自在。
既然小叔已经醒了,那应当也没有大碍,她整理好纷乱的心虚,打算告辞。
叶忱很轻的开口,帮我倒杯水吧。
凝烟点头,看桌上就有茶,伸手探了探温度,已经凉了,转头说:我去换壶热茶。
就这样罢。叶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