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打颤绷白的双手被驱使着,捏住裙摆,慢慢提起,小腿露在空气中,被冰凉风的一吹,泛起细小的疙瘩。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凝烟瞬间哭出来。

不成的,不成的。

一门之隔,叶忱站在屋外,耳边是若有似无的哭声,他看着莹白的月色启唇,不必感到羞耻,没有人会听到,没有人会知道。

只有他听到,只有他知道。

低醇的声音温柔飘来凝烟耳中,蕴着让人心安的力量,好像他就在不远处保护着她,凝烟已经不能分辨对错,但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可以对这个声音,无理由的相信。

她轻眨迷乱噙泪的眼眸,最后的一点防线在的药劲折磨和叶忱哄慰的声音下,彻底决堤,双手再度攥拢裙摆,指缘捏紧到充血,一寸寸上提。

哭咽声幻化成似水柔缠,在月色下暗昧如蛊,原本嫩生生的嗓音,竟也能妩媚至此。

叶忱心口的痛楚在减弱,另一种折磨却又袭来。

杨秉屹再回来已经是深夜,见叶忱仍站在偏厅廊下,衣袍上凝着夜露,似乎自他离开起,就没有动过。

大人。杨秉屹走过去,沉锁着眉说:查清楚了,是赵品文在茶水里下的药,应该是为报在楚若秋身上吃的亏,听戏时楚若秋与三少夫人坐在一起,许是阴差阳错,才被三少夫人喝下。

阴差阳错?叶忱语锋凌寒,不,她是吃熊心豹子胆了。

杨秉屹心中也觉得不会是意外,只是不敢笃言。

解药呢?叶忱问。

杨秉屹从袖中拿出瓷瓶,赵品文此人还真是龌龊,下的是勾栏里的烈性药,非交\.合不可解,而且每隔十日就会发作一次,即便是有解药,也需十日服一次,直到药性彻底耗尽。

那是要多久。叶忱变了眸色。

屋内几番响起动静,他便知沈凝烟中的不是寻常情药,只是没想到如此难解。

销春楼里的鸨母说,这药效因人而异,快则一月,慢则两三月。杨秉屹硬着头皮说完,根本不敢去看叶忱的目光。

叶忱接过他手里的瓷瓶,说了声退下,推门走进偏厅。

屋内已然安静下来,但叶忱知道这安静维持不了多久,他走到桌边点亮烛火,偏头看向太师椅的方向。

青砖地上掉落着两只绣鞋,一条半露的小腿悬垂在扶手之上,另一只足则踮踩着扶手,大片裙裾顺膝逶地,颓艳如画。

叶忱的目线自裙上绣着的花枝上移,侧蜷在椅中的少女已经脱力昏睡过去,一只手臂拥着自己,做保护的姿态,另一只手则垂在堆叠的裙身上,细白的指上沾着半干的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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