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
凝烟眉眼带笑,远远就瞧见你了。
她说着踩着石阶走进水榭,将提在手里的东西抬了抬,正巧你在这儿,我方才在祖母那得了些糕点,你也尝尝。
随着走近,她才看到被楚若秋身形所挡住的男人,而他也正看着她,含笑不语。
清甜的嗓音慢慢变轻,最后的咬字落到叶忱耳中时,几乎已经听不出。
凝烟懵懵眨了下眼,显然没想到叶忱也会在此。
余光看到自己手里提着的食盒,心里顿时升起窘迫,这还是先前小叔送去给祖母的糕点,祖母看出她喜欢,才要她把余下的带走。
吃了带走还不算,还当着原主的面这儿献宝凝烟别提有多难为情了,提着食盒的十指忸怩握紧,微红着脸低声说,小叔也在。
日落前最后一抹残霞映在凝烟身后,与她脸颊上的红晕相得益彰。
叶忱连人带景一并纳入眼中,耳边还残留着她放才对楚若秋说话时的雀跃嗓音,他想大概能知道小姑娘在吃着糕点的时候,是怎生的一副模样了。
眉睫弯起,眼里亮闪闪,唇角是甜璨的笑意。
又乖又娇。
嗯。叶忱应了声。
凝烟看到桌上的东西,惊讶问:小叔竟还会雕刻玉器。
叶忱把手里的刻刀放下,笑说:过去随玉雕师父学过几日,也算是会吧。
凝烟看了眼那方桌上雕了一半的玉石,雕刻的纹路即流畅,力道也深刻,绝不是小叔说的那样,学几日就能达到的水平。
她点着头又说:听闻雕玉最考验下刀的功夫,即要除去质地不好的部分,还要让水头透出来,纹样又不能死板。
叶忱怎么听不出她是在胡乱扯话头,那双乌黑澄澈的双眸,似蝶翼的眼睫时不时扇一扇,那点辛苦藏着的小心思,就坦然在他眼前,分明是不想提手里糕点的事。
叶忱喉间溢了丝笑,配合着应话,你也会雕玉器?
凝烟心下划过一抹怅然,父亲好玩玉器,她也喜欢看一块块原本平平无奇的石头摇身一变,变得美轮美奂,于是便求父亲也教自己,只是有一回妹妹哭闹夺她手里的刻刀,伤了手,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被允许碰这些。
她收起思绪,哂然摇头,我不会,是听家父说的。
楚若秋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熟络的交谈,只觉得自己是那个多余的人,叶忱对沈凝烟的和颜悦色更让她心生嫉妒,尤其沈凝烟还能唤他小叔,就连真正叶家的小辈,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唤一声六叔。
楚若秋也想要找寻存在感,含蓄的轻声说:我倒是也略通一些,只是雕的不好,恐让六叔笑话。
叶忱并不看她,未置可否的说,女子力弱,确实会不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