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一怔,终于抬起眼看他,叶南容自径走到了玉屏后洗漱,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凝烟蜷了蜷略微失血的指尖,很快又在嘴唇挽起甜软笑意,好,夫君自去忙。
宝杏和宝荔对看一眼,新妇认人奉茶,虽说也不是非要郎君相陪,可她们姑娘远嫁到此,无亲无故,什么都不熟悉,三公子怎么也该陪同一道才是。
郎君他怎么能这样。
叶南容一离开,急性子的宝杏就忍不住嘀咕,眼睛里写着埋怨。
凝烟喜欢把什么都往好处想,她藏起心里的落寞,笑笑说:春闱在即,夫君他忙碌也是正常。
就是。宝荔附和说,郎君还要参加春闱,自然不能放松。
宝杏皱鼻,按理娶了姑娘这般貌美如仙子的妻子,可不得好好疼宠着,哪有似他们郎君这样的,冷冷淡淡,是眼瞎了还是把自己当圣人了。
看到宝荔给自己使眼色,宝杏才不是滋味的点头。
梳妆妥帖,凝烟走出巽竹堂。
叶府比凝烟想象的还要大,后院假山林立,曲折的游廊交错在园林之中,不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奢华,而是移步易景,花了巧思的雅韵逸致。
凝烟随着玉竹一路走去,都有些绕迷糊了。
穿过一处月门,走在前面的玉竹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凝烟问。
玉竹懊恼的拿掌根轻敲自己额头,夫人瞧奴婢这记性,方才夫人让奴婢拿的东西落桌上了,全是奴婢不仔细。
凝烟蹙眉,她给众人都备了礼,放在宝杏这里,又怕有缺的就多拿了些,让玉竹拿着t。
玉竹一个劲儿的自责,凝烟性子和软,自然也不责怪她,不妨事,回去拿就是了。
玉竹仍是一脸难色。
可一来一回就耽搁时辰了。她想了想说:不如夫人先去,绕过这处前面就是花厅,奴婢很快回来。
凝烟往玉竹手指的方向望去,游廊连通着屋脊,她点点头,也好。
奴婢这就去。
玉竹紧赶着往回走,穿过刚才走过的月门,就被等在那里的玉书抓到了一旁。
玉竹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看清人才拍拍胸膛,吓死我了。
玉书神色忡忡的张望已经走远的凝烟,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怎么不好了?玉竹抬着细长的眼,两片抹了口脂的嘴唇一开一合,我回去拿东西,给夫人指了方向,夫人自己走错,误了时辰,也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