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妻子久去不归,又发现殿中谢无陵和寿安也都前后不见,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寻了出来。
我沈玉娇眼睫轻颤,勉强镇定:许是贪食螃蟹,肚子有些不舒服。
裴瑕在她面前站定脚步,眸光落在她泛红的娇靥上:现下可有好些?
沈玉娇避开他的视线,好些了,郎君不必担心。
生怕他再问,她主动牵住他的袍袖:回殿里吧,我们俩同时离席,叫旁人注意到不好。
裴瑕瞥过她的手,嗯了声,忽又蹙眉:你的香囊?
沈玉娇怔了下,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本系在腰间的桂花香囊不见了。
心下陡然浮现一阵慌乱,脑中也飞快回忆着。
更衣的时候香囊还在,难道是被谢无陵掳去假山时,不慎落下了?
玉娘?
手指被捏了捏,沈玉娇恍神,作出惊讶模样: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可能是更衣时,不小心落下了。左右一个香囊,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丢了就丢了。
沈玉娇朝他轻笑:郎君,进殿吧。
裴瑕黑眸轻眯,默了两息,终是没再多说,握住她的手:嗯。
夫妻俩一同回到殿中。
叔母孙氏见沈玉娇落座,忍不住调笑:整个长安城,怕是再寻不出你们这么恩爱的夫妻了。你就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守真一颗心也跟着你跑了。
沈玉娇赧然垂眸:叔母别笑话我了。
孙氏还要再说,便见上方,太监总管火急火燎地跑到昭宁帝身旁耳语一阵,昭宁帝脸色遽然一沉,而后侧身看向贤妃。
贤妃的表情也变得难看,急急忙忙带着身侧宫人退下。
这番动静叫殿中众人纷纷惊疑,这是出什么事了?
沈玉娇心下也不禁忐忑。
尤其看到谢无陵和寿安公主的席位仍是空着。
谢无陵比她先走,按理说,应该早就回来了
娇娇,我替你杀了她吧。
假山里的这句话陡然在耳边回响,沈玉娇呼吸一滞,他不会真的做傻事了吧?
可是身体不舒服?
裴瑕握了握她微凉的指尖,蹙眉:你脸色很差。
没,没事。
沈玉娇悻悻的:大抵还是螃蟹的缘故。
那日后至多吃三只。
裴瑕淡淡道:贪吃伤身。
沈玉娇满脑子都是谢无陵会不会去杀寿安了,漫不经心颔首:郎君说的是。
好在不多时,谢无陵安然无恙归了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