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裴瑕抬起头,拉开一点距离。
朦胧烛光下,男人眼角透着点艳丽的绯红,衬着如玉清俊的脸庞,勾魂蛊心般朝她弯了下唇角:唤一声?
风流轻佻,却出现在这一向清正端方的人身上。
真像是高台上的神仙,入了魔。
沈玉娇眼睫颤了颤,受到蛊惑般,唇瓣翕动:守真守真阿兄。
话音方落,男人的眸色更深了。
都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又吻了上来。
这一回吻得很轻、很柔,唇齿缱绻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宝般小心慎重。
玉娘男人细碎又沉缓地唤。
他是真的醉了,沈玉娇大脑混沌地想,明明之前他并不喜欢她这样唤他的。
这个吻并未持续多久,门外便响起乔嬷嬷放大的咳嗽声。
娘子,醒酒汤好了,快些让郎君喝了吧!
沈玉娇霎时清醒,忙推着裴瑕,雪腮透绯:郎君要是再胡闹,真要叫下人看笑话了。
裴瑕听着外头那声提醒,漆黑眼底掠过一抹冷厌。
克己复礼二十多年,头一回觉得讲规矩,也并非都是好事。
这晚,喝过醒酒汤,裴瑕就被乔嬷嬷亲自送出了后院。
待回到房里,乔嬷嬷看着自家娘子红滟滟的唇,还有眉眼间那股娇色,还有何不懂。
她皱眉,半晌,试探地问:郎君正值壮年,娘子可想过给他房里添个丫鬟伺候?
沈玉娇惊愕。
乔嬷嬷知道郎情妾意,年轻小娘子自是不愿与旁人分享夫婿的,但沈家落败得突然,有些事她也没机会与她细讲,现下还是得提一提:我从前与娘子说,你是主母,妾侍通房不过是些玩意儿,t不能自降身份与她们计较。却没说,大家主母给郎君纳妾,除了满足男人那点欲,于自己也有益处。
沈玉娇皱眉:为了不妒的贤名?
这算一个。
开枝散叶?
这算什么好处,你又不是不能生的,若是能生,肯定是自己生的嫡出,既亲且尊。要那些小娘生的庶子庶女,和你的儿女分家财?
可嬷嬷你从前不是教我,一个家族开枝散叶,才能更兴旺么。
咳。乔嬷嬷道:那会儿你还没出阁,自是要教你些咳,大义道理,这会子又没旁人,且你膝下已有嫡子,你又这样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