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白蘋和秋露都吓得一抖,也不顾上去想自家娘子被个陌生男人抱起之事,急急忙忙就在前头带路。这边走。
谢无陵稳稳抱着沈玉娇,大步往外去。
一路疾步,他听到怀中之人强忍的吃痛声,还有那隔着裙衫洇湿到手臂的热意,两道浓眉紧锁,嗓音又哑又沉,急切切道:娇娇,你别怕,很快就到了。
嗯
沈玉娇靠在他的怀中,一手揪着男人的衣襟,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待到腹中疼意稍缓,她抬起眼,盯着男人清晰分明的下颌线,轻颤的嗓音里一片冷静:谢无陵,我不怕的你别紧张
我才不紧张,是你在疼,我紧张什么。
谢无陵抱着她,嘴上说着不紧张,步子却急得飞起,边走边问:是不是很疼?这小崽子怎的这么不懂事,等你回房了再生不成么?非得这样折腾你!待它出来,我定要抽它一顿!
沈玉娇哭笑不得,忽的倒吸一口凉气。
谢无陵额心一跳:怎么了?又疼了?
你你走慢些。沈玉娇蹙眉,抓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本来不疼,你走太快,颠得慌。
那我走慢些。
谢无陵说着,脚步依旧快,只步子平稳许多:现在好点么?
好些了。
沈玉娇颔首,再看眼前男人下颌紧绷,薄唇紧抿,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慌乱,心底像是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
谢无陵。她轻声唤。
我在,我在。谢无陵看着前头的路,春日砖缝生苔痕,他须得谨慎,嘴上却时刻回应着:娇娇,你若是疼得话,你就掐我,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现在还好。沈玉娇脸色虽苍白着,但精神还算不错,嗓音轻道:你不必太着急,稳婆说过,破水后得阵痛一会儿才会生现在,嘶现在还没那么快
我的小祖宗,你别说话了。
谢无陵本就心乱如麻,听她吸着凉气还要说话,愈发焦灼:我之前听柳婶子说过,生娃儿最耗气力了。你待会儿进了产房,千万要攒着力气,等到娃娃快出来的时候,你一鼓作气,咬咬牙把它给生下来,千万别拖,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