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陵却没立刻挪步,只眼睛盯着榻边那一大片空位。
沈玉娇心下一跳,有些紧张起来。
虽说他们差点就做了夫妻,可如今她是裴瑕的妻子。
而谢无陵,非得给个身份,大抵像裴瑕说的,一位恩人。
谢无陵。沈玉娇轻轻掐了掐掌心,有些底气不足地提醒他一声:你搬张凳子,别站着。
谢无陵也看出她眸光间的闪躲,还有话语中有意的生分疏离,胸膛不由一阵发闷。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只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用力地抱,狠狠地亲,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告诉她,分开的这段时日,那犹如白蚁噬心的相思有多折磨人。
但理智告诉他,不行。
那样只会吓到娇娇,会让她讨厌他,更会将她推向那小白脸的怀里。
现下论名分,他比不过小白脸。
论家世、权势,他也比不过小白脸。
唯一能与那小白脸抗衡的,大抵就是在娇娇心底的分量,娇娇可是主动吻过他、想与他做结发夫妻的
行,听你的。他应道,转身搬了张月牙凳,坐在沈玉娇身前:这样可以了吧。
你坐远点。
坐的这么近,都快贴着她膝盖了。
谢无陵薄唇轻撇,我来长安后,天天都搓澡的。今日知道能见到你,还特地熏了香
说着,他抬起长臂送到沈玉娇面前,一脸认真:不信你闻。虽然比不得你香,但也挺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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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横在面前的胳膊,沈玉娇颊边发热。
半年没见,这男人还是这么孟浪!
偏偏他还浑然不觉般,一本正经问:闻到没?香不香?
沈玉娇硬着头皮:香。
那你再多闻闻?
谢无陵高大的身躯微倾,端的是大大方方:随便闻,别与我客气。
凑得这样近,这下沈玉娇是真的闻到他身上那股馥郁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