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殴激起的一腔热血才凉了没一会儿,又热起来。
脑中也忆起一些忽略的细节,譬如她方才抱着他时,他的手臂挨上一团温热的绵软,贴地那样紧,又那样的软......
你嘴角破了
女子清灵的嗓音陡然响起,打断他旖旎的遐思。
谢无陵脸上一热,挪开目光:破了么?我都没注意。
嗯,破了点。
沈玉娇看着他嘴角那个破口,蹙了蹙眉:还好脸上就伤着这一处。
你自己把手洗下吧。她将那沾了血的帕子放在盆边,还不忘提醒:轻点洗,你拳头那样砸,定然也破了。
那你帮我呗,我粗手粗脚的,没准就弄到伤口了。
沈玉娇一怔,见桌边的男人睁着一双分外明亮的黑眸定定看来,一时也拿不准他是真不会,还是在装。
纠结片刻,她还是拿起帕子,又托起他一只手,慢慢替他擦洗起来。
她擦得很仔细,但也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一错不错落在她的脸上,灼灼发着热意。
这人,总爱这样看她,从不知半点掩饰。
沈玉娇尽量忽视,沉默着帮他净手。
待到两只拳头上的血污洗净,果然指关节处已全是破损,足见他方才下得狠劲儿。
家中有药吗?她问。
有。谢无陵道:厨房靠墙那个黑色木柜里。
沈玉娇端起那盆已被鲜血染得半红的水,瞥他一眼:脏衣裳也脱了吧,待会儿我拿出去洗。
谢无陵道:放着,晚些我自己洗。
这些时日,两人都是各洗各的衣裳平安换下的尿布那些,倒是谢无陵承包。
他原本打算连沈玉娇的衣衫也一起洗,沈玉娇哪肯叫一个男子洗她的贴身衣物,谢无陵便也作罢。
你的手都这样了,还洗什么衣服?
沈玉娇道:这几日就好好养着,等结痂再说。
也不等他再说,她端着水盆出了屋。
厨房柜里果然放了好些药,药粉、药油、纱布、剪子一应俱全,有些瓶子都差不多见底,足见皮肉伤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沈玉娇也不知该用什么药,干脆抱了满怀,都拿回堂屋。
脚步才迈进门里,待看到屋内那光着半边膀子、衣衫不整的男人,她整个怔住,而后急急背过身:你你怎么又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