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痛楚,并不明显,就仿佛是被指甲刮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辛夷连忙道歉,甩了一下脑袋,“我昨晚没睡好,有些头晕。”
锦书轻斥,“毛毛躁躁的,还不快些下去?”
“是!”辛夷急忙退了出去,在门口冲刘大安炫耀了一下,得手了,没挨揍。
刘大安迎上去,同她一起回了病房区,取出试剂盒开工。
“总司说了,还要做世子和摄政王的鉴定,看看他们是不是父子关系。”
“知道了。”
大诊室里,锦书再一次跟他们解释手术经过,包括术中术后的风险。
摄政王夫妇听得脸色凝重就算她一再保证这种手术对她没有难度,但他们只记住了那些风险。
很吓人。
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了她的解说后,又开始犹豫了。
反而是世子李崧然站起来道:“父王,母妃,我愿意承担这些风险,若不能好好活,还不如干脆利落地死。”
这话从十三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总归叫人难受。
摄政王妃垂泪执着他的手,望向锦书,“就没别的选择了吗?”
锦书道:“选择相信我,或者选择不相信我。”
夫妇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沉默着。
还是摄政王最终下了决定,“既然来了,那就做吧。”
锦书道:“好,那世子就留下,两位如果方便的话,也可以在王府暂住。”
摄政王妃道:“我留下,王爷,你回宫苑去。”
摄政王微微颌首,又问锦书,“什么时候可以做这个手术?”
锦书望着他,道:“尽快,因为过些时候我有些私事要忙,父母迁坟。”
摄政王垂眸,端起了茶水,“哦。”
摄政王妃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好奇地问道锦书,“为何迁坟?”
锦书缓缓解释,“迁入忠烈陵,我父亲是为国捐躯的。”
摄政王吹着茶沫子,微烫的茶水氲氤着他的眼睛,叫人觉得是沾了一丝湿气。
他本来挺直的坐姿,也忽然变得有些佝偻,活像是脊骨被抽走了似的。
那一刻,孤狼的感觉没有了,像一条在漆黑中找不到家的狗伤犬。
王妃勉强笑了笑,“敬佩!”
锦书没有刻意去看他们,只是面容上笼着一抹伤感,幽幽道:“我母亲也殉夫去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要这样做,她随殉之前与我说的那些话,一直没放在心上……”
锦书忽然地哽咽,那些话从来都没有在脑海中出现过。
但是这一刻,却忽然清晰地记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