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郡主碰了一鼻子灰,怒气冲天拂袖而去。
满院子人也没在意这个小小插曲,该喝酒喝酒,该吟诗吟诗,严薇宁又娇妩着回到了太子身边,丝毫没被影响。
严隧之站在众人中央,明明周围人声鼎沸,却无一人与之交谈,如空气般没有分量。
他站了一会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太子身旁羞赧抿嘴的严薇宁,女子看太子的眼神就好像掺了蜜一般甜,和平时那副对着他冷眉竖眼的模样全然不同。
严隧之思想斗争了会儿,最终还是抬脚往严薇宁处走去。
严薇宁满心满眼都是太子,根本没发觉有人悄无声息走到了她的身后,直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薇宁妹妹,刚才之事多谢。”
严薇宁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就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严隧之。她柳眉一拧,对着太子的和颜悦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隧之总能在她脸上瞧见的嫌恶反感。
“你怎么还在这?嫌刚刚不够丢人呐,还不快走。”
严隧之在严薇宁的责斥中低下头颅,黑暗中自嘲一笑。
他于严薇宁,乃眼中钉肉中刺,刚刚片刻的兄妹温情,不过也只是讨厌惠安郡主在她的地界放肆而已,并非真心护他。
严隧之对着严薇宁躬身行礼准备离去,可严薇宁一个眼神都没分开给他,留给严隧之的只有一个背影而已。
*
夏日的暴雨说来就来,没有任何预兆。
和严薇宁关系要好的几人还没来得及回府,就被狂风雷鸣阻挡了去路。
不过好在严府够大,厢房够多,她便吩咐下人将男女分开安置留宿。
太子作为男宾留宿的厢房要经过严隧之的寝居,他刚洗漱完早掐灯睡下,就听见长廊上有男子吵闹的醉酒声。
“喝,来,继续,今日不醉不归,喝。”
严隧之推开窗角一隅往外瞧了一眼,果然看见太子和另外两个没来的及走的男宾喝得烂醉,被几个下人扶着往里头的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