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秦冬一改在方才邋遢的打扮,此时一席高奢套装,凌厉的剪裁显得她杀伐果断,走动间,蓬松的波浪卷抚动,飒爽妩媚。
她戴着墨镜,施施然下了楼梯,红唇一勾:走。
厌灵站起身。
等等。
临出门,她忽然将墨镜拉下,一双美目眯起上上下下打量厌灵。
朴素的黑风衣和牛仔裤,老土的低马尾,素面朝天手上还捧着个保温杯。
no、no、no。
秦冬摇摇手指,不甚满意。她帅气地打了个响指,小土妞,姐姐还是先带你改头换面吧。
说完,揽住厌灵的肩膀,哼着歌出了门。
两人坐上秦冬的豪车,前往某座厌灵从未踏足过的高级购物商城。
秦冬以老辣的眼光,让厌灵试了二十几套衣服,却只苛刻地留下两套。
马不停蹄地让店员打包,紧接着又拉着厌灵去箱包、鞋帽、饰品三层扫荡,最后,提着大包小包上了车,直奔某知名造型沙龙。
厌灵坐在镜子前,透过镜子看秦冬和造型师比比划划地商议她的头和脸,像对待一盘原始的食材。
十几分钟后,秦冬拍板:剪短!做个头发护理和皮肤护理,再化个妆,齐活!
在理发师飞舞的剪刀下,厌灵黑长纷乱的头发被一点点修短。
你怎么想到留这么长的头发的?
秦冬坐在旁边,边嗑瓜子,边问:又不打理做造型,堆着多难看啊。
厌灵吹了口气,将鼻尖的发茬吹掉,淡淡道:工作太忙,就忘了剪。
她为公司、为那个人奉献了大半人生,不图名誉金钱和地位,身体落下病根,结果被榨干最后一滴利用价值后,他、他们将她一脚踹开。
累赘的头发一缕缕落地,厌灵抬眸,望着镜中那个容貌寡淡的女人。
沈厌灵没有被掠夺气运的前二十年人生是她神魂的亲身经历,此后被掠夺气运后,四年的窘迫亦是历历在目。
厌灵平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要让属于沈厌灵的人生回到正轨。
好了!
化妆师满意地收起化妆刷。
秦冬摩挲着下巴,啧啧称奇,这回去不得迷死他们。
厌灵望向镜子,歪了歪头。
镜中的女人一头齐耳短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白皙修长的脖颈,显得整个人轻盈得像精灵。
化着浓淡适宜、风格契合的妆,遮住青色的黑眼圈、打上淡淡的腮红后,面色不再苍白憔悴。此刻,纤长的睫毛低垂、冷咖色的眼影层次恬淡,衬得眼眸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