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良骇然,不可置信地看向冯光纬。
韩夫人也愣了,她也看向丈夫,又看向站在自己身边手持软剑呈保护姿态的花影。
花影紧绷着脸,和这些天与她相处的那个花影的判若两人。
冯光纬笑了一声:鲁大人,你既然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又为什么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真正意义呢?不压不是压不过,而是不想在别人的地盘上动武。
你要是好好当你的奉贤城太守,我又怎会多此一举?
这话当然也不是真的,鲁良的太守之职当然会被撤下,只是早晚问题,只是这些时日冯光纬忙于堤坝一事,鲁良身居太守一职多年,有些事必然比他做起来顺手,只是鲁良千不该万不该,到了如此紧急的时候想着的还是他自己的利益,根本不管奉贤城百姓的死活。
鲁良看不到那些趴在泥浆里痛哭的,面黄肌瘦的农人。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官,他从内到外都烂透了。
太守府内的局面一下翻转,眼看这么多人甚至不敌韩夫人身边一个丫鬟,官兵们又看见那群官兵的下场,一时间都心生惧意。
鲁良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去,一起上,冯光纬一奉贤城县令竟敢擅闯太守府对本太守不利,把他们都拿下压入大牢!
冯光纬举起手里的令牌,谁敢?!
那明晃晃的金牌让刚要一起围过来的官兵们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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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淅淅沥沥小了一些,可沉闷的感觉铺天盖地压下来,压在了所有人心头。
因着之前太守府下令让农人抢收,鲁良的本意是抢收粮食上交官府,但是冯光纬又加了一道令
尽力抢收。
就算太守府不下令农人们也会拼了命去收粮食,这本来是他们一年之中的希望,是来年能饱腹的希望。
同时,太守府还下令征召劳力,不过这次并不是为了修建什么,而是要守在堤坝旁修补随时可能被洪水冲垮的堤坝。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洪水冲破堤坝会发生什么,但这一直都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不是吗?
洪水,在百姓眼里是不可战胜的,一旦洪水来临他们只能听天由命,在奉贤城记载十余年前的洪水,那时候的堤坝在大雨第一天就被冲破了,周围的村落尽数被淹没,无数人在洪水中丧命。
在所有人眼里,如果应了太守府征召去修补堤坝,这可是会丧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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