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嚣张劲呢?”余悸冷声问他,揪着他耳朵说:“叫你爸爸?你成天在学校学些什么东西?谁叫你这么说脏话,还是对你哥。”
“我的耳朵,疼——我,我们班上的大壮,他欺负我,每次就是这么说的,但是他打不过我。”
余悸把他往家里拖,“把我试卷弄干净,然后跪书房一个小时不准出门,再附带假期作业给我完成30%。”
“啊……救命啊,欺负小孩啦,我的耳朵要被揪掉了。”凌相忆挣扎着,纹丝不动,眼前这人力气很大,根本无济于事。
余悸看他像条鱼翻来覆去,可能是真心认错,便松开了他。
但是他忘记了,现在下雪天路滑,层层积雪成霜,凌相忆没想到他松得这么猛,没有支撑力后,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后脑勺重重磕到旁边沿路花坛上,整个人懵了躺地上一动不动,捂着脑袋痛苦低吟。
“唔……”
余悸被他吓一跳,这小子身手不是挺灵敏吗,每天下雪跑来跑去都不会摔倒,穿得也是防滑鞋,他急忙跑过去扶起他,“小忆!摔哪了?头?这里?”
“呜呜x﹏x……”小朋友被摔懵了,胡言乱语道:“老哥想谋杀我,好疼……你下手好重!我恨你!啊啊啊——”
余悸急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挺灵敏吗,成天跑来跑去,怎么现在站不稳,来我看看,你在哪里学的谋杀词,我是这种人嘛。”
凌相忆疼得眼冒金花,大声哭了起来,他从小顽强得很,少见掉眼泪,可把余悸着急坏了。
“血……”余悸看完他后脑勺惊道,他盯着自己手掌心里的血迹,难怪哭得这么厉害,这得多疼啊。
“对不起,对不起,小忆,哥哥真不是故意的,来,我背你去医院,我先给爷爷打个电话。”
凌相忆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看见了血,以为自己快死了,紧张得一直哭个不停。
爷爷奶奶接到电话后,很快联系私家司机过来,在医院检查、拍x光片,都待了几个时辰,余悸此时非常后悔,他应该情绪再稳定一点。
这种活泼调皮的孩子,越这样的时候,不要理他就会觉得无趣了,只要对他细心温柔点,总会教育好的。
从那次后,凌相忆可记仇,还好检查结果只是磕破皮,没有伤到骨头,医生还说他头很结实,休养一段时间再复查一次就可以出院。
他们冷战了几个月,余悸各种逗他,凌相忆就是不陪他玩了,
……
余悸再想想这辈子,二十年来,他这个弟弟,只有这两次,是哭得格外凶,小时候误以为哥哥故意对自己下重手,现在,他竟然成了他最有安全感的依靠。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脸……”
凌相忆坐直身体,擦干眼泪后说,把委屈顷刻间全然释放,确实心情舒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