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绥之以为他要开始谈论像历史和兴衰一类的东西,结果他说:“婚姻法需要更加严厉,最好将伴侣沾花惹草列为很严重的罪行。”说着,霍诺德笑着捏了捏许绥之的脸,又被许绥之不悦地拍掉了,“我哪里沾花惹草了。”
实际上,许绥之还暗示过霍诺德:“你不觉得我的身份在你身边待着很突兀么?”毕竟重建国家后,旧贵族抗争的流放,顺从的削爵。
许绥之这样一个显眼的前朝余孽,还活得滋滋润润,生活质量一点没有降低不说,还没有一个人表示过对他有意见,甚至偶尔还能仗着霍诺德狐假虎威。作死屡屡失败,每次顺着被他冒犯了还笑嘻嘻的人的视线转头看去,果然身后是霍诺德春风和煦的笑脸,真是奇也怪哉,让人摸不着头脑。
霍诺德正处理着肃清军部的工作,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我也觉得要重新办个婚礼了,小绥放心,已经在准备了。”
许绥之:“……”
“我是说我们之间的身份,是很矛盾的不是么?或许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霍诺德顿了一下,牵起许绥之的手,轻声说:“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任何矛盾,我爱小绥,小绥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永远不会有不合适的那一天。”他暗暗想,看来雷霆手段之下,还是有不长眼的东西在小绥面前乱说话了,真是不惜命。
许绥之觉得着这说法实在很牵强。
事实上,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只是个人的矛盾,而是立场的矛盾,他们代表的利益集团之间的矛盾,是已被抛弃的旧历和亟待发展的新史之间的矛盾,光是用什么情啊爱啊的,怎么能化解呢?
那天霍诺德在书房里待了很久,许绥之并没有在意。
过了几天,许绥之刚打开家门,就见到满地满屋的鲜花和蜡烛,布置得堪称矫情,许绥之顿在原地,暗道不好,如果不是推销花店大促,那么就是有人要求婚了,并且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打算。
一进去果然看见朝他半跪的霍诺德,手里举着一个盒子。
霍诺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看样子是想给他戴上。戒指?他记得就算是原剧情里主角攻受结婚,都没有这个环节。
他终于没办法再为霍诺德的行为找到借口或视而不见,于是在霍诺德开口之前,直截了当地问:“你喜欢我吗?”霍诺德愣了一下,才说:“原来我没有向你说过,是我的错。”他牵起许绥之的手,将戒指套进许绥之的手指,郑重地说道:“小绥,我爱你,如果你同意,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许绥之看了看线条流畅的戒身和上面闪亮的宝石,他似乎在霍诺德的书房曾经见过相似的手绘图纸,他说:“可是我并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霍诺德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一直都是令许绥之费解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