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南回过头，下意识看向他那双有些异常的眼睛，“是。”
北青的视线不知落在了何处，他手指微动，良久才说，“你认识我师弟啊，还有我那素未谋面的徒弟。”
看来这人真是老乞丐消失的师兄了，当真神算啊。许知南若有所思。
“清道子依你的批语成了一个乞丐，帮你寻到了你的徒弟，还找到了师妹何道姑。不是我在寻你，他在寻你。”
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偏移了些许，恰恰好落在了许知南的脸上。
“师妹啊，我记得她很喜欢给人看面相。”
许知南也想起来她给出的批语，“是啊。”
北青嘴角露出两分笑意，“她算得很准的，不过有时候也会看走眼。”
许知南歪头，“是吗，那祭司大人你帮我看看我这是个什么命格”
闻言，北青手指一顿，“唔，天机不可泄露。”
许知南：...
“说吧，你寻我有何事”北青转移了话题。
许知南也正了神色，“你是这一带部落远近有名的祭司大人，我想，若是从你口中传出未来的预言，信的人应该不少吧。”
可北青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她身后不远处缓缓跑过来的小黑。
许知南：…不是，你到底瞎不瞎。
“许姑娘似乎很喜欢改变他人的命运。”北青轻声说道。
许知南看了一眼状态不太对的小黑，一把扣住他的手，给他蒙上了一条白布。
见他开始挣扎，许知南下意识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听话，不然让瑜宝揍你！”
话音刚落，小黑便安静了下来，任由许知南给他蒙上布条。失去视线的小黑不再躁动不安。
许知南这才有空和北青继续说话。
“你又在插手了。”北青叹了口气，“你明知道他的命运，他的归宿在草原。再这么乱下去，可不行。”
“我插手的命运太多，这世界已经一片乱麻。那便干脆再乱些。”许知南顿了顿，“祭司大人，天机不可泄露，你刚刚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北青伸出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我会按你说的做的。只是你想救天下人，这样可不够。”
闻言，许知南一脸的无所谓，“我从来不求救天下人。我只是想活下去。”
嘴硬。北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收回手，转身欲走。
“喂，等等，你师弟在永州安县许家村等你，记得来赎你师弟！”
北青：…
———
见他离开，许知南若有所思地看向小黑。
此时天空中盘旋的那只鸽子也降落了。
前不久许倦柏用鸽子和她通信成功，许知南就着重讲了讲这一路的见闻。关于如何处理小黑，她也有些拿不准。
若是小黑会说话就好了。许知南遗憾地看了一眼小黑。
她把小黑的事情告诉了阿柏，想问问她们以及瑜宝的意见。
许知南将蒲公英脚上的信纸取下来，上面是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又大又显眼。
“走。”
底下还有一封信，是许倦柏写的。里面说起来县里最近的变化，村子里研究出了水泥，安县建了好几个水泥工厂，正在逐步生产水泥中。
除此之外，许倦柏还解释了瑜宝的信件，是让小黑走的意思。
许知南收好信，犹豫者要不要扯掉小黑脸上的布条，可她又觉得，不该就这么放小黑离开。
起码要知道小黑的仇家是谁，对手是谁，帮手又是谁。
马上极寒天灾，若是放小黑一个人在草原，出了意外怎么办。
若要消解那个异端，那么她需要在草原里建立自己的势力和眼线。
思绪回拢，许知南拉着小黑找上了阿古达。
“阿古达，听说你们草原各部落也有争斗，为免我们回去的路上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能说说草原部落的大势力吗”许知南一脸的求知。
阿古达咳嗽一声，眼神飘忽，悄悄压低了声音，“咱们这些小部落原来都是在青狼部落底下混饭吃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青狼部落突然受到一大波野狼的袭击，整个部落都人都死光了。在那之后，就是如今的四大部落了。”
原来如此，许知南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阿古达又介绍起了四大部落。北殷，西图，南羽，东霖。
“你那个夷狄部落呢”见阿古达介绍半天就是没提到他所在的部落，许知南起了好奇心。
阿古达面色一僵，尴尬地解释道，“我这部落又小又穷，就是人多。可是部落的人老实得不行就罢了，还傻。”
许知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人多还傻，看来民风比较淳朴好掌控。不如让阿古达带着小黑过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