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你对待他的过程中出了问题。你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想着,过了七年,其中许多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你偏偏将第一次见他的场景记得清楚。
当时他被领养时,低垂的眼睫猛地抬起,似乎带着难以置信,你注意到了那双眼中氤氲着水汽。
爱哭。
这是继同情之后的第二印象,七年之后的你沉思着,是否当初一开始就太过草率?以至于后来,父母去世时,家族的企业岌岌可危,人人选择自保,你当时自顾不暇,忙着收拾家里的一大堆烂摊子,对跟上来的他冷着脸,丢下一句你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选择人生。
后来呢,你慢慢回想着,那段记忆属实是狼狈不堪,再回首都需要提着点勇气。
浴室门被推开,他围着浴巾出来,赤着上身,心不在焉地对镜擦着头发,时不时看一眼你。
他的眼神太有存在感,也许他并未打算遮掩,你胡乱飘着的思绪突然被打断。
莫名想到第一次看他裸体,那次你喝了不少酒,微醺的状态下还记得他是你名义上的“弟弟”,特有道德感地把人一推,却刚好按在勃起的地方,你大着舌头,“我不睡未成年。”
他被你按得倒吸一口气,垂下眼——在你看来跟小狗耷拉耳朵一个效果,声音低低地解释他昨天刚过成年礼。
你缺席的,成年礼。
混乱的脑子里尚存一丝清明,他这句话一出,那丝清明立刻被愧疚占据,恰好被他抓住你游移的这一瞬间,迅速起身脱掉身上被你扯得歪七扭八的衬衫。
你眼前便被一具年轻的肉体占据,青涩的,却初具男性张力,印象深刻得至今还好好地保存在你脑海里。
你不禁感叹自己的记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