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与走出医院大门,拾级而下,正准备拿出手机给郭大河打个电话,突然听见了杨长明的声音。
徐微与!
徐微与觅声望去,只见杨长明就站在台阶底下的花坛边。十几天没见,青年剃了个寸头,额角有几块结了痂的疤,看着不严重,应该很快就能好。
他大跨步跑到徐微与面前,正想说什么,但看见徐微与的面色,又收了笑,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还没好吗?
徐微与轻一摇头,好了,你的伤怎么样?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长袖,没有整理的发丝柔软地贴在耳侧,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也没了之前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感。杨长明走在他身边没忍住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快过马路时才收回目光。
我没事,杨朵也没事。倒是郭爷,腿得再养好几个月。杨长明侧身拦住摩托,跟徐微与快步走过车来车往的横道,我这段时间给他俩气得不轻。两个人脑子跟进了水一样,坐飞机去曼谷拜佛,一路拜到仰光,前天回来,佛牌装了一个行李箱,什么神都有,我真是
徐微与侧头看他胸前晃荡的佛牌,这个也是他们请回来的?
杨长明一愣,低头看了眼,没想到徐微与会注意到这点细节,滕地有点局促。
对。他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人在对自己重要的人面前,小动作会变得非常多。杨长明很想抑制住身体的冲动,但手指还是不安地抬起,抓了抓颈侧。
待会让杨朵也给你一个,他们请大师开了光,说是可以驱邪避灾,百鬼不侵
我就不用了。徐微与淡声说道。
杨长明下意识反驳,怎么不用,那个李忌可是冲着你来的。
徐微与脚下不易察觉地顿了顿,杨长明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见状心里莫名咯噔一声,赶紧转移话题,我是说,毕竟死里逃生嘛,戴个东西防着点。
徐微与没作声,杨长明观察他的神情。
他们走的这条人行道,左侧是店铺,右侧是杂乱的小摊小贩,摩肩接踵、人声鼎沸,徐微与走在他们当中,却总有种融不进去的疏离感。仿佛有什么别人都看不见只有他一个人能感受到的黑影正沉沉地压在他身上,不许他逃脱一样。
徐微与?
徐微与轻轻吸了一口气,侧头,神情平静。杨长明被他看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嘴唇嗫嚅了几下。
徐微与露出一丝浅笑,也是,死里逃生。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