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入手,徐微与就不舒服了起来。
整个娃娃用毛线和布条捆就,做出了手脚头身。脑袋顶上用黑色毛线缠了两条麻花辫,身上穿着一件串珠子的布裙子,装饰得有点像徐微与第一次见到的杨朵。想来吴善婆是按照当地少女的打扮做的这个娃娃。
但这个本该可爱的布娃娃是黑红色的。就像吴阿红所说,吴善婆天天给它喂血,搞得它里里外外都是黑黑红红的血痂。
入手时表面冰冷发硬,还有点恶心的粘腻。。
徐微与将它翻过来,果然在娃娃背上看见了深色的徐微与三个字。
吴善婆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杨长明脸色风云变幻。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娃娃的具体作用,但能用到血的法子一般都是害人的。他冷着脸朝后摸,悄悄将□□抓在了手里,手肘碰了一下徐微与。意思是问这件事要不要用武力解决。
徐微与弯腰将娃娃放在床头,你先出去,我和吴善婆单独谈谈。
不行。杨长明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像吴善婆这样的老巫婆,手段一套一套的,谁知道她会对徐微与做什么。
徐微与侧过身,给他看娃娃狰狞带笑的小脸,你懂?
杨长明一时语塞。
徐微与缓声,去外面等我吧,有事我叫你。
行。杨长明闷头转身,见吴阿红还站在原地不动,冷冰冰盯视着她。
吴阿红被他看得害怕,嘁了一声,跟他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嘭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徐微与看向吴善婆。满头蓬乱白发的老太太干瘪的像是一块混着草根的黄泥巴块,爬在床边,自下而上打量着他。
她两只眼睛上都覆着一层浑浊的白膜,不知道是白内障还是其他什么病,按理说已经看不见人了。但徐微与和她对视时,被注视的感觉非常强烈。
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徐微与平静但礼貌地问。
吴善婆两只手往前扒了扒,借由这个动作离徐微与更近了几寸。比起一个人,她更像是什么靠四只爪子爬行的冷血动物,姿态很难看。
你想怎么叫都行。她缓缓说道,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嘴牙龈过度萎缩,但对于八十多岁老人来说,罕见齐全的牙。
你看见了吧。
陈南?徐微与以为她问的是李忌,顺口答了他现在的名字。不想吴善婆笑意收敛了起来,两侧脸颊往下耷拉,做出了一个类似哭的表情。
不不不不。她缓慢摇头,他不是陈南,他是鬼,从地底下爬上来的恶鬼你明明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