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忌似乎勾起了唇角,也没耽搁,依言放下了他。
酒柜前就是一条长吧台,上方还做了用来放各种酒杯的隔层,两个人站在里面,剩余的空间格外狭窄。
徐微与转过身,将红酒放在吧台上,我找人送您回去。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如果李忌足够了解徐微与,就会从他现在格外平静但垂着眼的模样中读出他已经厌烦到极致的心情。
但彼时彼刻的李忌并不知道。
你觉得这套房子怎么样?李忌笑着慢悠悠地问道,喜欢送你。
徐微与忍无可忍,侧身要走。李忌攥住他的手臂猛地将他拉了回来,拉的徐微与后背撞在柜门上发出咚得一声。李忌顺势压向他,低头亲昵至极地凑在他耳边。
我小叔那公司,我占百分之七十股权。你跟他不如跟我,我能给你的可不止一套衣服。
他说这话时黑瞳亮得渗人,胜券在握又好整以暇。他就这么看着徐微与,轻轻在他肩颈侧落下一吻
呼吸、体温、皮肤相触间,徐微与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就在这样一声一声的闷响中睁开了眼睛,空茫地盯着返潮的木楼天花板。
好久之后,徐微与不耐地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复又睁开。
有些人真是生死都不让人安生。
第7章
徐微与撑坐起身,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
他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大脑和身体都处在无比清醒的状态中。继续睡肯定是睡不着了。徐微与坐了会,拿起枕边的衬衫,穿鞋下床。
丛林里才下过雨,又是深夜,微风携着凉爽的水汽吹进来,极为舒服。月光皎洁,芭蕉和蕨类植物的叶子就在这样的光华中映下影子,投在一楼的木板地上,摇摇晃晃的。
徐微与拿了瓶矿泉水推开门,却见外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是杨朵。
她穿着无袖背心、长牛仔裤,踩着双沾了泥的拖鞋,侧靠在木梯扶手边抽烟玩手机。
听到动静,她仰起头愣了下,下意识在扶手上按灭了烟头,徐老板,你怎么醒了?
徐微与反手带上木门走下台阶,做了个噩梦。你怎么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