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负责人诧异了几秒,而后公事公办地告诉沈芸云,“自杀是信息管理主管的权利与自由,我们不能干涉。”
沈芸云的耳边嗡地炸开,他什么都没法听清,只听明白‘不能’两个字,“我说了,救他!!”他尖叫地强求,像极了过去无数次他向那些最优质的alpha求爱的姿态。
负责人被沈芸云孩子气的发言逗笑了,“您的身份权限不足,”他用戏谑的语气回复,“您无权干涉安塔与白塔的规则,恕我们无法做到。”
“身份?”沈芸云冷静了下来,他停止歇斯底里,握着终端的手发紧。没有多大犹豫的余地,沈芸云绝望地发现,他只能用这个办法——这个他发誓不会再使用的方法,“我的舅舅是五大部长之一,我的爸爸是军区武装域的域长,我的哥哥是三等星球联合会的副主席,我是沈芸云,我来自首都星的世袭贵族沈家,这样的身份够不够?”
“我正赶往医疗中心,我到那儿没见到被抢救成功的白塔at697289,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报复以你为代表的白塔和安塔负责人。”沈芸云说。
他感觉他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过去的他,骄纵任性,无知无畏,最爱搬出出身证明高贵。那个他哈哈大笑着,嘲笑另外一半决心与过去决别的他。
‘什么嘛!到头来你不还是要用我来达到目的?这样的你凭什么看不起我?’那个他恶劣地捏住另一个他的下巴,强迫他看他,‘你嫌我无知,嫌我愚昧,连提到我都觉得羞于启齿。可你看看你,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还不是只能用我的方法?’
强烈的割裂感拷问着沈芸云。他知道就算用这个方法达成目的,被组长知道了,也肯定不会接受他进组。届时,他也无法在基地待下去了。
但他没有选择,在一条生命面前,在697289的死亡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沈芸云只能扬起下巴,用骄傲的语气说难听的话,“你以为你们担任着什么不能取代的职务?你们不过是g基因等级的废物。没了你们,再提拔一群人上来就是了。没了你们,还不如没了一颗原始星球影响大。”
负责人完全没料到。面容稚嫩的调查员竟有这么大的来头。权势压人,更何况是他们这样最边缘的人。直至现在,负责人才收起对沈芸云的不屑态度,他无比郑重地保证,“我明白了,我们会全力以赴地抢救,请阁下安心。”
没有关系,沈芸云想,就算违背了他最初的誓言,就算没法在基地待下去,都没有关系,只要697289活下去就好。
然而,沈芸云赶到医疗中心时,他见到的不是脱离危险的697289,而是一个声称嘴里含了安乐死的药物,要是医生靠近就直接吞咽的697289。
当沈芸云现身在这场闹剧的现场时,697289看着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被拉进医疗中心。“为什么要救我?”苍白的beta问沈芸云,他躺在病床上,失血而过,已经没了力气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