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新任会长仍是个朴实的年轻人,没有当初的民政局局长那么心狠手辣——见骗不到我和真人造人,就想骗我给纸片人花钱——她只是遗憾地叹了口气,不再试图说服我,“好吧,如果您想回来,我们这边随时欢迎。”
哼哼哼,想回去工作?绝对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姜冻冬现在主打的即是一个废人状态,废到掉渣渣,躺在地上都能被扫帚扫进簸箕的那种。
挂掉通讯,我放松不少。
这两天压在我心里的事儿总算又少了一件。
我喝完梧桐果汁,回房间加了件外套,美滋滋地打算去菜市场买条乌鱼庆祝庆祝。
做法我都想好了。一半用来切成鱼片,加点金针菇和豆芽做金汤鱼,一半用来熬汤,放些平菇和豆腐,保管熬得奶白奶白的。吃不完的放冰箱,明天热一热做烫饭。
我提着菜篮子,锁好门,转身时,却看到一个人正朝我走来。
那是一个纤细高挑的omega,滚滚的风沙中,他的衣摆飞扬,黑色的风衣上腰带紧系,勾勒出他的好身材,v型的领口处佩着深蓝的丝巾,泛出亮泽的波光。
我站在台阶上,眯着眼,辨认了老半天,直到他离我越来越近,从模糊的人影变成清晰的样貌:棕色的卷发,冷白的皮肤,鼻梁高挺,紫色的眼睛深邃狭长,脸上带着一种严肃的冷漠和疲惫,他的手上提着白色的盒子,似乎是糕点。
omega的目光与我相汇,我确定了他的身份,惊讶地喊出他的名字,“陈丹!”
第64章状似老友(二)
陈丹比我小十岁。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民政局。
那时,陈丹才二十四岁,是有名的美人,作为柏砚的附属官实习生之一被招入基地。我们在大厅擦肩而过,我揣着离婚证准备回家收拾东西,他拿着号码牌准备和柏砚结婚。
人潮涌动的大厅中,我们同时错身走过最中心的圆形地砖。视线交汇的短暂几秒里,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我对他笑了笑,他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
我三十二岁离开精神疗养院,搬到一个湖边的小屋。我离群索居,封闭自我,以求逃避,获得短暂的平静。除了偶尔到裴可之的私人工作室做心理咨询,我那儿也不去,谁也不见,包括基地,包括我曾经的下属与朋友。
柏砚和陈丹的感情,也就是在这个我与世隔绝的时期升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