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的间隙,我警惕地问裴可之该不会定的是大床房吧?
他居然理所应当地点头。
我了然一笑,“哈哈,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老式燃气灶还没关,我回去检查一下。”说完,我转身,打算立刻逃跑,裴可之手疾眼快,一把抓回了我,“我话都没说完,你急什么?”
他递给我一张房卡,“两间房。你在我隔壁。”
危机解除,我长舒了一口气,放松地和他进了电梯,“早说嘛,我还以为你只定了一间!”
裴可之按下楼层,“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果然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我心中暗恨,又打算闪,“……我还是得回去检查一下燃气灶。”
“我刚刚订了上次我们想吃但没吃到的四星餐厅。”
“燃气灶这种事情根本不重要!”
就这样,屈服于裴可之的钞能力,我还是住了下来。
但进了房门,我才发现又被这家伙摆了一道。裴可之定的的确是两间大床房,可这又不是普通的大床房——两间房间的客厅连在一起,共享270度的扇形落地窗。不仅如此,还床头抵着床头,中间就隔了层薄薄的墙,对面咳嗽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瘫在沙发上问,“你怎么找到这种户型的房间的啊?”
裴可之端着烧好的热水走过来,“这个户型一点儿也不难找,”他说,“你不知道吗?这是无性恋情侣最喜欢定的房间类型。”
说完,裴可之不出所料地看见姜冻冬恍然大悟地点头,丝毫不怀疑他刚刚随口的胡诌。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骗。裴可之在心里感慨。他在姜冻冬身边坐下,两人面对着窗外的景色,绿得发黑的针叶林匍匐在他们的脚下,树林的尽头积雪皑皑的群山连绵起伏,如同迁徙的象群。那正是他们将要去滑雪的白象群山。手中的热水冒着气,裴可之瞥向身旁的人。忽然,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抹红色。
裴可之,“……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爱穿红色的裤子?”
姜冻冬放下杯子,纳闷,“我没穿红色,我穿的黑色裤子……”他低头,才看见一截从裤腰带溜出来的裤衩,“噢,你说裤衩啊,”他淡定自若地扯了扯衣服,“老祖宗说的穿红裤衩能辟邪!”
时隔多年,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姜冻冬的红裤衩,裴可之竟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