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识不通,血契仍在。
契主生命垂危际,灵剑便会受到感应,不远万里地回到契主身边。
比如:碎金丹,绝灵脉,断根骨。
“宁可自断一根灵脉,也要抢回无妄!”
“定是害怕我杀你。”
丘寻越歪嘴冷笑。
“………!”
少年,你清醒一点啊!
仔细分析刚才的情况好吗。
人家江逾白自残召剑跟你有啥关系啊?
那壶黑水苦汤药应该给你喝。
助你静心凝神、除杂念平心绪。
让人早日认清现实。
少年,收手吧,不要再自信了!!!
容舟如是想到。
丘寻越话未说完,门外响起低沉的脚步,还伴着几声咳。
随即刮起阵阵阴风,由远及近袭来。
于是,大少爷不再趾高气昂,而是像只断线风筝,被高高卷在半空。
他拼命地挣扎扭动,也未换来施术者的半分怜悯。
最后‘咚’地一声落在地上。
丘寻越砸向地面时,黎纤利落干脆地滚了两圈,才堪堪避开。
丘寻越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将黎纤扯到他面前,咬牙道:
“我本来见你这小东西可怜,想救你一命。可惜,江逾白作死地引来了这老怪物。”
“不仅连累了我,还会害死你。现在,你就安心等死吧。”
“下了阴曹地府,化作厉鬼阴魂后,记得找江逾白报仇。”
语毕,丘寻越盯着黎纤,但却未从他面上寻到半分惧意。
反倒借着这双清湛的眸,看见了江逾白安慰似的笑脸。
清隽的眉眼微挑,眸底化不开的温柔。
随后,他又看见,江逾白缓缓立起身,对着进来的老者,不卑不亢地作揖。
是端正妥帖的晚辈见礼。
“老朽真是老眼昏花,竟未认出你是我那老友的外孙。”
丘乙笑眯眯:“想当年,岑隐老友说他宝贝外孙命格极佳,日后必仙途似锦。”
“也不知他若知你如今模样,是否会死不瞑目,抱恨黄泉。”
对面的年轻人长身鹤立,站姿端正如松。
不气不恼又作一揖:
“前辈,您大可不担心。”
“外公长埋地下,一切皆好,唯独近来托梦于我。说是:近来天凉,他甚是想念昔年好友,尤其是您,他盼望与您早日相聚,共煮酒烹茶,赏泉下风光。”
“噗……”
容舟没忍住,活生生笑出来,
“嗯,老掌门也托梦给我了,他念旧意愿强烈,托梦给每位归元子弟,我等晚辈为尽孝心,自是日夜祷告、盼您早日前去与老掌门相聚。”
丘乙眼底冷寒,但他到底不是年轻气盛的小辈。
他不怒反笑,眯眼打量着江逾白。
这小鬼讨人厌的本事,果真完全继承岑隐。
早晚把要他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