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自学都能有如此成就,若是有名师指点的话,那不就……”王晋赞叹数声,终于说到来意,“老夫此来拜访实属冒昧了,只是先生琴艺高绝,让人折服。老夫家中有一对孙儿,从小就喜欢琴艺,只是江都城并没有什么名师可拜,不知孔先生会在江都停留多久,可否有时间略略指点一下老夫的一对孙儿?”
严格上来说,孔明的弟子只有马谡,姜维和我三人,只是马谡早年违抗孔明将令,被处死,我呢,是学了一些就真的学不下去了,天份所限,他也就不再强求我跟着他学了,所以现在也只有一个姜维,能号称得他衣钵了。
不过,他教姜维,也只教兵法阵法,现在怎么还有垂髫幼童要来学琴?
人生际遇如此无常,我都有点恍惚了。
不过孔明向来喜好清净,我正要帮孔明拒绝,孔明已自行开口道:“我确实还会在本镇停留一些时日,只是我身体不好,旧疾缠身,怕会有心无力。如您的孙儿真有心向学,可寻一正经琴馆师傅,从根本开始学,根基扎实了,日后才能有所大成。您觉得呢?”
王晋叹了口气,道:“先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足见胸怀坦诚,的确是隐世的大贤。实不相瞒,确实给我那一对孙儿寻过琴馆师傅,可是,琴馆的教学师傅,也琴艺有限,本镇也没什么名家在,昨夜才会折服于先生的琴下,老夫这才忝着老脸,冒昧前来啊!”
“老人家怕是要失望了,我家主人是因为旧疾复发才会暂时停留,主人身体不好,怎还有这个精力去传授弟子?”
“孔先生是何病?本镇的大夫老夫都很熟,持老夫名帖,给先生调理一下吧。”
我见王晋还算心诚,看着是个和善的老者,便笑着说:“不劳烦老人家,我们有大夫呢,主人的病,也不要紧的,主要是要静心调养,是个细水长流的活,急不得。”
李鹤被我可主可仆,一会霸气起来能将孔明气到吐血,一会又装无辜骗的人一愣一愣的样子搞的精神有些错乱,我也不去管他,他看不下去了,回院子里煮他的草药去了。
我自小顽劣,孔明倒是习以为常了。
孔明的脸色的确很不好,苍白,看着也很虚弱,王晋也不好勉强孔明,就觉得可惜,临走前,说:“我家中还有些药材,一会使人送来,希望能助先生能早日恢复。”
王晋不仗着年纪大,又是耆老,拿身份压人,不但好说话,还很有礼仪,在孔明拒绝他的要求之后,还能做到给孔明赠药,也算难得了。
孔明送客时,便问道:“您家孙儿,多大了?”
“我家一男一女两个孙儿,孙子今年十岁了,孙女刚刚八岁。”
孔明想了想,道:“老人家实在不嫌弃的话,可将两个孙儿每旬送来一日,我会尽心。”
王晋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