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死有余辜。”我砸吧了两声。
“…………”
轻王知道我定不会骗他的,我多大的胆子啊敢在这事上撒谎,孔明又不是醒不过来,日后他这一问,我若撒了谎,他还不得修理死我啊!
我见轻王一脸的难办,就说:“你也不用着急,他伤了腿没伤到脑子,中午断这事的时候清楚着呢,你等他修养几日,养点精神,等腿上伤口大致收合了,我能扶他坐到那书桌上的时候,他约莫还是能给你们卖卖命,处理点政事的。只是这几日嘛……轻王殿下,我有一说一,你们还是别来烦他了,不然,搅扰了他养伤,我是会杀人的。”
这句一点都不带开玩笑的,能放轻王一个人进来就已经是我开了大恩了!
我又对轻王说:“这么多的文武大臣,这么多的能人,说的神乎其神的,什么这里的大贤,那里的高人,这几天有什么事先斟酌着办不行吗?让他修养几天不行吗?多少了不得的大事?太阳变九个了?天要掉下来了?天要是真掉下来了他也没办法,一起死了就是。”
孔明闭目休息的样子,这般的苍白,连唇上都没有血色,的确很让人心疼,他一生都为蜀汉相,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人尽皆知。
我焉嗒嗒的跪坐在他床榻边上的样子也很可怜,我在战场上威风赫赫,说一不二,单马单剑,纵横沙场,无惧生死,但是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他的小丫头,见他身子有一点点的不适就会难受,见他受伤就会哭,甚至比自己受伤还要疼。
轻王看看他,又看看我,最后叹气说:“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很乱,走出去的时候摇摇晃晃的,突然想起来,就在门口和我说,“昨夜你真的命大,后来法鉴司隶从江一兰的匕首上验出了剧毒淬青,你知道吗?那东西,只要你破一点点的皮,就真的能给你收尸了!”
我一脸的无所谓,只要不是针对孔明,会伤到孔明的,我一概无所谓,至于我自己会怎么样,我原本就不放在心上,更不会觉出怕来。
轻王叹着气,说:“杨夫人本身不足为虑,不过这杨顷,虽然才德不行,倒也是江家年轻人还算可以的年轻人了,江夫人意思是保一保,现在三司不敢有定论,现在只将杨夫人和杨顷二人押了,等丞相醒了,再说吧。”
我只“哦”了一声。
“你一点都不气?”
“气什么啊?他不是说了死有余辜。”
轻王精神连受刺激,的确把这句忘了,见我跟他得意,便说:“你记得倒是仔细!”
“他帮我出的头,我次次都记得。”
“他要是醒来后,想想觉得不妥,又恕了呢?”
“那就恕了呗,先生肯定有先生的用意啊,再说我又没死,这不是活蹦乱跳的。”
“如果只是因为舍不得让江夫人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