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深深的看我一眼,说:“陛下也这么想的。”
“哦?我聪明了?”
“陛下如先灭曹丕,再陈兵边境,当世除了孙权将再无敌人,那时不用打,吓吓孙权就成,可是,我们现在去打孙权,曹丕就乐见其成,他就有时间去稳固他从曹操那继承的一切,他不会坐视孙权灭亡,他会支援孙权,会骚扰我们的后方,司马懿就像一条毒蛇,隐于暗处,伺机而动。”孔明在棋盘上布了黑白两子,“若我们胜了孙权,曹丕会直取荆襄九郡让我们如鲠在喉;若孙权胜,因我们东伐孙权,大军无法回师,曹丕必然攻打汉中,我们腹背受敌,难啊。”
我听的毛骨悚然,自从三足鼎立之后,太平日子过的久了,我都懈怠了许多,差点忘了现在是真的随时能打起来的时代了。
孔明对着棋盘苦笑了笑:“可叹我看的清天下大势,却只能与你枯坐书房之中谈论天下风云,细说三分天下了。”
我噤了声,这话不太敢接,这时孔明身边的小厮来了,我万分感谢这小厮来的及时,谁知这小厮开口就道:“大人,府外来了一位客人,自称是长音公子,想拜见月夫人。”
初始我还没明白,等我反应过来,一指我自己,怎么着?怎么着就要见我啊?不是,什么时候我是月夫人了啊?
我还没来得及问,小厮忒有规矩了,真不愧是孔明身边的人,说完就退下了,一秒都不想多待的那种。我一个转身,孔明目光似笑非笑,看的我有些头皮发麻,我心里斟酌了斟酌,谨慎的解释道:“昨晚听见几个书生妄议国事,我就在一旁听了几句,因为是在酒楼嘛,就也喝了几杯,几杯而已。”
孔明接话道:“然后就和此人在雅间单独谈话至半夜?月儿,你可还记得你已是我的人了,可还记得我是你夫君吗?”
他似乎倒也没有特别的生气,我和他有这一段缘分不易,昨夜又听了一曲长琴,心境澄明,再不想和他有分毫隔阂,便如实和孔明道:“昨天,我一直坐在府门外等你,后来你回来了,你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急着进去找江一心,我心里不快,就去喝了闷酒,后来,这个公子长音单独着人请我谈话,我也不清楚这人什么路数,这里是成都,是你的心腹之地,出了一个叶儿已经够够的了,我怕再出什么事端,就盘问了盘问,谁知……”
“谁知如何?”
“谁知他的酒太烈,我后面好像就醉倒了……我醉了后,是自己回来的吗?”我问的小心谨慎。
孔明放下手中羽扇,道:“你醉了后,抱着人家又哭又笑,还吵着让人家弹琴给你听。”
我倒抽一口冷气,连忙道:“不!你胡说!我没有!不可能!”
“你揪着人家的头发,将人家的手按在琴弦上,让人家弹琴,别人不肯弹,你就哇哇大哭。”
我觉得难以置信,老脸一红,立刻说:“怎么可能!先生!你胡说!”
“我胡说?”孔明走到我面前,微微俯下身看着我,似笑非笑,“你不是还说他与我有几分相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