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袖着手坐在那,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很平静的说:“我和他没有秘密,和我之前问他的话冲突吗?我问的不对吗?翼德遇害,虽然是翼德自己脾气不好,是自己作出来的,但当真与我,与孔明一点干系也没有吗?翼德被杀,脑袋被割了下来,那副将连夜逃往了东吴,还不是觉得东吴杀了云长,我却对东吴无!可!奈!何!”
刘备脸上挂着笑,一扬手将那杯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瓷片碎裂,清脆的碎瓷声响在静谧的夜里。
我冷眼看着刘备闭上眼,数次呼吸平复了心情,继续平缓的说:“东吴,必须要打了,不打不行。孔明不同意,我不会勉强他,我知道他为难,好在我现在也不是只有孔明。”
我冷冷的问他:“这跟你要杀我有什么关系?”
刘备笑了:“孔明好是好,但是牵挂太多,他有亲人,有兄长,有弟弟,心里还有个心心念念的红颜知己。他的牵挂越多,就越不能为身持正,怎么做好他的本份?打东吴我可以带法正去,后勤供给我可以让马谡和正方管,可是孔明终究是我的丞相,是我的心腹重臣,今儿涉及到哥哥他不能出面,明儿又是弟弟,再后天是你,那我这一摊子的事还做不做了?”
我盯着刘备,白天已经登基为帝的刘备,现在脸上满满的都是假面,连我也不大看的明白了。
“他打不打东吴,跟瑾哥有关系么?他帮你算计荆州的时候,可有一丁点考虑过瑾哥的处境?出使东吴的时候,孙权让瑾哥三天两头游说先生留在东吴,多高的官位都能给,多少的金银财富都不是问题,瑾哥给孙权逼的没办法,找先生的时候声泪俱下,都快给先生跪下了,你看先生答应了吗?他那会子有正正经经的帮瑾哥考虑他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在东吴立足吗?”
刘备轻笑一声:“而今我蜀汉立国,孔明是我重臣,诸葛瑾自得无忧。可是我要去打他们,孙权那只兔子可是会咬人的,逼急了,他未尝不敢拿诸葛瑾说事,孔明顾虑的是有道理的,他不出面也好。”
他成见已深,不知道是自己心里本来就这么想,还是这样的话听多了,就成了真。
我叹口气,说:“那你还封他当丞相干什么?”
刘备很诧异的说:“我不封他封谁?这个相位本来就是他的,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我连气都叹不出来了,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只是刘备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呢?这算什么呢?念了经就不要和尚,生了小羊就不要母羊,他要孔明斩断一切羁绊而成就蜀汉丞相诸葛亮?有这样完美的人吗?